甄芙和姬辉等在楼梯口,一向很沉稳的甄大掌柜这会儿可有些不淡定。 双手相扣,时不时地就会探头往走廊那边看一眼。 她倒是很想去门口听听看,里边现在什么情况,但门口站着梁王的侍卫,想偷听都没有条件。 姬辉抱着剑,靠在墙上,微微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甄芙回头看他,不免埋怨道:“姬辉,你的心可真大,就一点都不担心你家女公子,还能这样镇定自若。” “她说不用担心,那就一定没事。” “你倒是什么都信她。”甄芙嘟囔着。 姬辉这才睁开眼,“甄姑娘不信她,还敢让她去?” 不知为何,甄芙觉得姬辉眼里突然有了杀气。 “我不让她去,她就能不去吗?你天天跟着她,你还不知道她,想法多,胆子又大,隔三叉五就给我玩心跳,我都怕我早晚有一天得让她给吓死。” 甄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你还跟着来?” 甄芙又一次无语。 这不说话的人,一开口,那还真是句句气人。 两人正说着呢,姬辉就听到走廊那边有开门的声音,立马又探出头去。 看到徐含烟从里边出来,甄芙可算是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去,“我的女公子,你可算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就......” “姐姐,咱们回去再说吧。”徐含烟抓住甄芙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甄芙忙点头,挽着徐含烟就赶紧往楼下走。 姬辉跟在后面,此刻,他一直紧握着剑的手,已经出了些许的汗,但现在好歹是可以放松一下了。 回到她们入住的客栈,徐含烟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甄芙就拉着她问,“你真问梁王会不会反?” 徐含烟刚抓到水壶的手就那样被她按住,“姐姐,我现在口干,能不能让我先喝口水再说。” “喝什么水啊,赶紧的,这一路我憋着没问,都快憋出病了。” 徐含烟见甄芙蓉那着急样,笑道:“姐姐,你当初翻进守备森严的李将军府里,那也是淡定自若,现在怎么这么急。” “那能一样吗?那......”甄芙发现自己差点被她给带跑了,忙改口道:“你赶紧给我说说,要急死我呀。” “好,我说,我说。这个嘛......似乎问了,似乎又没问。” “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想看着我为你急疯?急出病来?”甄芙说着就开始挠徐含烟的痒痒。 姬辉在门口问得两人的笑声,嘴角也有了些许的笑意。 徐含烟怕痒,甄芙一挠她,她就受不了,在那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只得求饶。 “姐姐,我是真没骗你。我说问了,似乎又没问,这得看梁王怎么理解。我呢,给梁王讲了个故事,这故事要怎么听,那我可就没办法左右了。” 徐含烟坐起身来,两人这一闹,衣服也松了,头发也有点乱了,她一边整理着衣服和头发,甄芙就给她倒了水递过来。 “就你那八王夺嫡的故事,感觉就跟哄人一样。哪有实力最强的还没赢,实力差的人,反倒赢了。要我听,我也不信。不过,你哪里听来的这么些故事,尽是奇奇怪怪的。” “我师父啊。”徐含烟答得理所当然。 “我师父那可是去过很多地方的人,而且读的书又多,自然知道得也多。” “我看你这五年跟着黄师父,倒是没学到什么能耐,故事却听了不少。” 徐含烟有点心虚的笑。 “王爷什么反应?”甄芙赶紧问正经的。 “王爷好像挺喜欢这个故事,她让我明天去他府里给他仔细讲讲这八王夺嫡。” 徐含烟起身又去倒了杯水,在里边跟梁王说了挺多话,再加上,她本来也有点紧张,所以一直挺口渴的。 又一杯水下肚,她才回头看甄芙,“姐姐,我能去梁王府吗?” 甄芙似乎有点走神,被徐含烟这一问,赶紧回过神来,“干嘛问我?你主意不是大着吗? 他让你去,你还敢不去?这可是梁国,他的地盘。他就算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你给剁了,你家公主和侯爷都不敢说什么。” 徐含烟笑了笑,“梁王不会。” “今天没剁了你,不代表明天你还能平安从梁王府出来。” 徐含烟倒也没再与甄芙争辩,明天是明天的事,今天的事反正结果不错,她得好好吃一顿。 所以,也不管甄芙说什么,便吩咐守在门外的姬辉去弄些好酒好菜上来。 此时,还在清州的徐铮收到了京城来的消息。 皇上封萧良为永定侯,而刚刚回京的李继则被提拔为了太尉。 太尉是大南的最高武职,是皇帝的军事顾问。 虽然职位很高,但太尉是不带兵的,对军队没有直接的指挥权。大南的军队都由将军和校尉来指挥。 看起来是升迁了李继,事实上是削了他的兵权。 如果是在太平盛世,这位列三公的太尉应该是所有武职人的梦想。 但现在大南并不太平,兵权就比这职位重要得多。 清州郡的大狱查得差不多了,就像徐铮预计的那样,完全在里边挑不出刺来,他也照例走了一趟清州的监狱,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李治赶紧迎了上来,“侯爷,下官备了些薄酒,还请侯爷赏光。” “李大人客气了。皇命在身,不敢耽搁。我即刻便起程去梁国。” 徐铮特意说起了梁国。 “侯爷,梁国又不能跑了,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侯爷这些日子辛苦,连口饭都没有吃上,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 “李大人,下次吧。下次我若无皇命,定然去李大人府上讨杯酒喝。” 徐铮客气地拒绝了李治的盛情相邀。 李治目送着徐铮的马车离去,冷哼道:“不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