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没有内容的圣旨,徐含烟昨晚想了一夜,没有想明白。回城的路上,又想了一路,仍旧没有一点头绪。 都说圣心难测,果不其然。 姬辉带着人去了军营,徐含则独自打马回城。 在南门口她被人拦住,说是平都王要见她,然后她被带到了附近的营帐里,见到了一身锦衣的平都王。 “不知王爷叫含烟是为何事?” 这是徐含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平都王。 “你就是徐含烟?” 平都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徐含烟这个名字他是不止一次听人提及。最初提到这个名字,是因为她与程不言的那些传闻,之后是她在静安王妃寿宴上的慷慨陈词。 听起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再之后,就是徐铮和长阳公主都不在京城这几年,是她打理着两府在京城的一切事务。年纪虽小,但却把两府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再之后嘛,就是她跟渤海公孙家的关系,她居然是公孙羽未过门的媳妇,也难怪徐铮去了渤海就有成就。 “王爷,我脸上有东西?” 平都王一直盯着她,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你这一大早的,出城干什么去了?”平都王这才问道。 “哦,出城看看今年庄子上的收成怎么样。再过一个月,庄子上的粮食就要收获了,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前几天听说,别处的庄子遭了虫害,我昨日就出了城。侯爷把庄子交给我打理,不敢出什么纰漏。” 她这回答倒是滴水不漏。 “你一个女子,农田里的事,也要亲力亲为吗?” “这是自然。女子管家,担心的不就是这些事嘛。若是连这些事都做不好,那我以后可没法嫁人。” 平都王笑了笑,这个徐含烟在他面前不卑不亢,也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他就这么拦下她,要是别家的女公子,早就吓着了,她倒是应对自如,就好像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长阳侯府有多少个庄子,每年产多少粮,又种些什么作物?” 徐含烟皆一一对答,让他找不出一点纰漏来。 如果从前觉得传言有虚,今天他亲自问了,倒也觉得这丫头是有些能耐的。 “王爷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府了,侯爷还等着我汇报庄子里的情况。” 徐含烟虽然不知道平都王拦她做何,但平都王看她的眼神不太善良,让她不得不多想啊。 被平都王莫名拦住问了这么些话,最后才让她离开。 没走多远,姬淮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有些紧张地问道:“女公子,平都王找你做什么?” 原来,姬淮是来城门口等她的。 不过今日平都王在南门,他便没敢在城门口等,挑了个离城门不远的茶楼等着。见徐含烟打马而来,本想上前迎去,哪知道下楼就见徐含烟被平都王的人给带走了。 姬淮不敢上前去探,周围都是平都王的人。他只能在旁边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徐含烟出来,这才着急跟了上来。 “我也不知道。就是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怎么来了?可是侯爷......” “不,是公主。”姬淮打断了她的话,“公主请你过去一趟。” 徐含烟快马往公主府去,今日出城的人还是不少。有消息传回说,梁王的军队到了户县,正跟车永定侯的大军交战,城里头一天还在犹豫要不要走的人,到底是坐不住了,也不管日头多烈,拖家带口的就往城外走。 在公主府门口,徐含烟遇到一个人正好出来,此人有点面熟,好像是廷尉府的人。她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这人是在张晋手下做事,这时候张晋自然不是便来公主府的,可能是让手下人过来有什么事。 她快步往福暖阁去。 福暖阁可谓冬暖夏凉,是公主府的一个绝佳之地。 长阳公主轻轻揉着额角,站在旁边的沉香轻轻替公主摇着扇子。 “徐含烟,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公主一开口就是这话,徐含烟听得有点懵,也不知道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公主,含烟不敢。” 公主摆了摆手,示意沉香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徐含烟与长阳公主,她赶紧走到公主身边,拿起沉香刚刚放下的扇子,替公主扇着风。 “公主,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你说呢?” 这话让徐含烟怎么说。 她现在啥都不知道。如今的情况也早就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些,王皇后没入冷宫,反的是梁王,而不是平都王,临江王原文里是挥师勤王的,现在临江都困在了京城,哪哪儿都跟原文不一样了。 宫里什么样,她哪里知晓。 “宫里有王爷、公主还有侯爷运筹帷幄,就算出点事,也翻不起浪来。”她斟酌了一下,说了句像知道什么又像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哼!话,你倒是会说。既然这么会说,那你就给我说说,那位,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地方腾出来,他到底有没有遗下遗诏之类的东西?” 公主侧头看她。 徐含烟的手顿了一下,原文里是临江王勤王成功,有点逼着皇帝不得不立他为太子的意思。 而且,陆策做了太子之后没多久,皇帝就死了。 到底皇帝是因为病重,还是气的,又或是让人动了什么心思,这个原文里真没有说明。但却给大南王朝留下了一个传说。 原文作者其实是有些坑没有填的,也不知道是作者自己写忘记了,还是就想给作者留下思考的空间。 “没有所谓的遗诏,临江王是太子。” 徐含烟也确实不知道除了程不言手里那份,别人手里还有没有,比如萧良。又或者是其他的宗室王爷。 但现在不是在长阳公主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公主要答案,她就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