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徐铮手里拿了本书,正静静地翻着,徐含烟进来,他才把书放下。 “我刚泡澡,结果睡着了......” “没关系,坐下吃吧,如今天热,放凉一些吃,正好。” 徐铮似乎与往日不同。 确实,他们与从前倒是不一样了。 他知道了徐铮的心意,徐铮也接受了她的心意。哪怕徐铮不像她那般直白,但现在确实是不一样的。 “侯爷,我有两件事要跟你说。其一,......”徐含烟怕自己一会吃起东西来,反倒给忘记了,或者又说了别的去,把正事给耽误了,坐下来就先道。 “不着急,先吃饭,边吃边说。” 徐铮很温柔,给她碗里夹了菜。 她倒是吃了一口,嘴也没有停。 “我看了程不言带出宫的东西,但是空白的。不过,加盖了玉玺,这个我实没想明白。” 徐铮本来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丫头去找程不言,他猜没着应该是因为这个,到底是要看到那东西,她才放心。 徐含烟看着徐铮,似乎在等他的反应,但徐铮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她先吃饭。 “侯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徐铮不让她问的,她到底还是去问了,“我是担心......” “没有,看了就看了吧。他能给你看,是把自己的命和整个程家都压在了你身上,你要扛得起。” 语不惊人死不休。 徐含烟真没有想过只是看了一下,会有这么大的干系。 “我......”她一时语塞。 徐铮知道她可能没有想到这里,但现在责备也晚了,这丫头就是这样,她想做的事,再怎么拦着,到底还是会去做。 “现在害怕了?” 徐铮抬眼,徐含烟点点头,连饭都不想吃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她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她凭什么,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赶紧吃吧。刚刚都说了,让你先吃饭,你非要说事。现在心里堵了?” 徐含烟点点头。 既然都已经堵了,那就索性把想说的事情都说了,这饭反正也不香了。 “侯爷,还不只这个。舅爷知道我在他军营里安插了人,把人都给揪出来了,今天一早,我让姬辉把人带去了庄子上。” 这回,徐铮也吃不下了。 他放下筷子。 他知道徐含烟在几大营安插了人,但他怎么也不有想到,徐含烟连程不言的军营也安插了人。 “他没伤着你吧?”徐铮忙问。 带兵之人,眼里哪里夹得了沙子,最忌讳的是别人在他眼皮子里底下放双眼睛,就算这个人是徐含烟,程不言也未必容得下。 “没......没伤着。不过,他发了挺大的火。”徐含烟回想起程不言发火的样子,还真有些后怕。 那把剑离她的脖子真的很近,如果当时再近一点,大概她脖子就搬家了。 “怕他死了?”徐铮问的到底是跟别人不同。 徐含烟点点头。 徐铮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这丫头说的是喜欢他,想得到他,但丫头对程不言在乎的程度好像比在乎他还要多一些。 他知道自己现在吃这种醋很奇怪,但心头涌起的酸涩,挡不住。 他没有问徐含烟最后怎么解释的,如今这样平安回来了,程不言还给她看了空白圣旨,那就说明在程不言那里,徐含烟永远是特别的。 这也让他心里不舒服。 她本该是他一个人的。 但现在也没功夫计较这个。 “好了,两件事说完了,吃饭吧。”徐铮努力收拾自己的心情,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但就因为程不言与徐含烟那种特别的关系,他居然在这种时候心乱了。 某一个瞬间,他不禁在想,徐含烟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像她最初说的,他的母亲将来会是大南最有权势的女人。 哎,忍不住想多。 “没有,还有一件事。今天公主让我安葬了淮王。按张晋的调查来说,淮王不是死于疾病,但现在这多事之秋,不管是皇陵那边负责看管的,还是廷尉这边负责调查的,都只能往上报淮王病死。张晋已在密查凶手,估计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徐铮从宫里出来,直接就回了府里,没有去公主府,公主府那边也没有派人来跟他通消息,所以他并不知道母亲的安排。 淮不是病死,徐铮也猜到了,毕竟死的时机太蹊跷了。 “张晋没有查到别的吗?” 徐含烟摇了摇头。 张晋当然有查到别的,但张晋没有往公主那里报,她此时也不便与徐铮细说,且等夜深去了廷尉府的监狱见过关着的那人再说。 现在跟徐铮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都盯着宫里或是很快要杀到京城的梁王,没人会去在意一个戴罪的废王是怎么死的。虽然大多数人可能都猜到不是病人,但不会有人来追问的。既然葬了,那就葬了吧。” 两个人正说话,小伍着急来报,说是太后让他火速进宫。徐含烟一下子站起来,“是不是皇上......” 话没问出来。 徐铮这才起身,“你慢慢吃,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了。今晚京城可能要乱,你自己小心些。” 徐含烟拉了一下徐铮的手,“你也小心!” 没有更多的话,徐铮冲她点点头,便快步离去。 皇帝可能不行了。 之前太医就说两三天的事,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 徐含烟既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兴奋的是,她穿到书里五年半,好像终于要等到新皇帝上位了。她笃信,陆策是能坐上那把椅子的。紧张的是,今晚不知道要怎么翻天覆地。 她随便扒了几口,叫了姬辉来。 然后趁着夜色,出了府,直奔廷尉府的监狱。 她得庆幸,如今京城的防务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