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徐铮大概已经想到了,一定是在营地的时候,阿母跟徐含烟说了些什么。 因为他在营地调查这件案子时,阿母身边伺候的人说过,徐含烟是从公主营帐出来,就骑了马进了林子。 “至于这后面的事,你应该也查过,不必我再说了吧。” “王妃,你坠马这件事,也不是真的吧?”徐铮又问。 “确实不是。”静安王妃大方承诺。 “丫头出了事,我还不敢调人去找她,因为不知道这件事背后还藏着什么。我与姬辉分头去找,后来姬辉找到了她,传了消息给我。 我又正好听说皇上在林子里遇刺,这些事搅和在一起,我要就这么回去了,搞不好我不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既然有人对我的烟儿下手,又如何能错过这个害我的机会呢。所以,我就服了点药,假装坠马,然后让人发现。把水给搅浑了,没准儿就会有人忍不住露出头来。” 徐铮明白,静安王说的有些人,就是指他的阿母。 就差没有把名字说出来了。 身为人子,他自然不希望这件事是他母亲在背后下了黑手。 身为喜欢徐含烟的男人,他也更不希望这事是他阿母干的。 真要是那样,他如何自处。 站在哪一边,都难受。 从静安王府出来,徐铮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徐含烟不回京,不露面,也不给他任何消息,肯定也是认为这件事是他阿母做的。 而且还信不过他。 心头的酸楚涌起来,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侯爷,皇上宣你进宫。” 小伍见徐铮站门外有点发愣,过来说了一句。 “走吧!” 徐铮这才上了马车。 御书房外,徐铮在树荫下候着。 他来的时候,有几位大臣正在里边跟皇上商议政事,所以只得等着。 看着几位大人出来,还都是熟脸。 其中就有太尉李继。 不过,几位大人都像没看到他一样。 没办法,他现在名声不太好呀。 人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看着李继的背影远去,徐铮在想另一个问题,皇上留着李继是为什么? 他本来想借平都王的案子,把李继给法办了。 那么逼平都王,眼看供词都拿到了,但递到皇上跟前,也就罚了平都王的俸禄,对于李继那是只字不提。 不动李继是现在动不得,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动过? 徐铮微微失神,史图提醒道:“侯爷,该进去了。” 徐铮这才往进去。 皇上叫徐铮来,也是问徐含烟的事。 他们回京之时,徐铮留了人在皇家猎场找人,这也过去好几天了,有没有找着人,有没有什么发现,皇帝想知道。 “问了山下的村民,说是有看到过她。好像是受了伤,有一只胳膊上有血渍。她跟村民打听了回京的路,便离开了村子。” 徐铮如答道。 “既是回京,为何至今不见人?难不成,路上遇到事了?” “小伍沿途找回来的,也四处打听了。没有听说哪里出事,但也没有寻到她的踪迹。我让人还在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怪他不敢把实话跟皇帝说,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徐含烟现在躲着是最好的。 若是皇上知道她在程不言那里,多了些别的想法,反倒不好。 “你也别太着急了。那丫头吉人天相,会没事的。应该是吓着了,可能躲那里去了。毕竟,经历了一次生死杀戮,不会轻易相信身边的人......她那个护卫呢?”皇帝感慨后又问了一句。 “也不见了。应该是找她去了。可能找到了,也可能没找到。姬辉跟随她多年,值得信任。” “但我听说,她那护卫,可是长姐的人。铮儿,你想过没有,要是长姐真的容不下她,你打算如何?” “我......” 他能如何? 若是别人,他可以去把那人杀了。 但那是他阿母,他能如何? 他只能想尽办法护着徐含烟。 “我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太执着。而且......因为这么个丫头,你跟程不言也弄得跟仇人一样。 程不言两次想娶她,第一次虽是先帝不许,但我想,就算先帝许了,那丫头也不愿意。 第二次,我想给他俩赐婚,结果,弄得......那丫头可是两次打了程不言的脸,他不能动你,还不能动那丫头?” 徐铮听着这话有点挑唆的意思。 但不应该呀。 从前,舅舅未起事时,都不想拉程不言下水,说要给大南留下一个能打仗的。 为什么如今...... “那小子前些天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他看上的人,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所以,我才多了这点心思。 那丫头应该不是没回京,而是回京之后让程不言给关起来了。我倒是不相信他能杀了她,但把人强留在身边,倒是有可能。” 原来,皇帝是这个意思。 “武威侯是大南的守护神,也是光明磊落之人,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下作之事。不过,皇上既然是提醒了,我确实应该去武威侯那里走一趟。” 从前无话不谈的甥舅俩,如今变成了君臣,自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去是可以去,但别动手。他征战多年,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要是真见着了那丫头,跟她说,她要想早一点嫁去渤海,婚事可以提前。” “皇上......” 陆策知道,徐铮不爱听这话。 “铮儿,留她在京城,你护不住她。与其让她有生命危险,还不如让她嫁去渤海。不管是你阿母,还是程不言,都不会再为难她。” 徐铮听出来,徐含烟遇袭这事,皇上也认为只能他母亲干的。 从皇宫出来,正好在宫门外遇到了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