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含烟被甄芙的话给炸懵了。 似乎过了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 “不愧是甄大掌柜呀,即便人没有在京城,但还真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姐姐此次来,怕也不是来看我的吧?” 徐含烟这么快就回过神来,甄芙也不意外。 毕竟,她所了解的徐含烟本来脑子就活,也很聪明,想到这里,也不奇怪。 “看你是真的。很久没见你了,确实想你来着。” “那姐姐就说说来意吧。咱们都这么熟了,不必与我拐弯抹角。” 原来以为自己了解的人,好像都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样子。 她其实挺失落的,也觉得自己一直很眼瞎。 当然,她也不是觉得甄芙背叛了她,或者怎么样,仅仅只是对自己的一种反思。 徐铮说得一点没错,她根本什么都掌控不了。 就比如那个叶九。 她把叶九弄出来是为了弄清楚当年的事,现在弄清楚了,但她却也什么都没有干。 那么,弄叶九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而且,叶九还让程不言给弄走了,后来叶九还跑去皇家猎场行刺。 就这么一个人,她尚且不能左右,更何况那些人了。 哪一个不是人精,哪一个又真的比她傻呢。 “女公子,咱们这几年,处得可还愉快?” “自然。姐姐待我极好。” “那女公子可愿一直与我一处?” “这是自然。能常与姐姐相伴,是我之所愿。” “那女公子可愿做我孩子的干娘?” 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当然。” 甄芙拉住了她的手,“既是孩子的干娘,妹妹总不想让他一生下来就是逆臣之后吧?” 梁王是谋逆,梁王的孩子自然也就是逆臣,而且这个身份恐怕很难改变。 除非,哪天皇上大赦,不然,这个孩子打存在那天起,就注定了是乱臣贼子。 “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去跟皇上求情?还是让我帮孩子的阿爷坐上那把椅子?” “妹妹果然聪明。” 徐含烟实在不懂啊。 为什么才几个月没有见到甄芙,她整个人都像变了一样。 从前的甄芙只做生意,后来她大哥身体好了之后,她连生意也不做了,日日住在太安城的院子里,当个有钱的闲人。 但现在想来,甄芙真的闲吗? 未必吧。 她虽然经常去甄芙那里,但也不是日日去。 而且去了待的时间也不长,毕竟她也没有那么闲。 很多时候,是路过,或者是在那附近,就顺道过去。 有事的时候自然例外。 那些她不去的日子,甄芙在做什么呢?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 她养了那么多人,这个府里安插,那个府里布置,但从未在甄芙的府里安插过什么人。 因为那是救过她的人,是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也是王爷王妃相信的人。 她怎么可能去怀疑,去安插什么人呢。 “姐姐,那你是高看我了。你看我现在,不只被人追杀,经营这些年,最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得求着将军庇护。我要是有把谁送上那个位置的本事,又如何沦落至此呢?” 是啊,当初她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还真的以为,所有穿书的女人都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可以去书里的世界大展宏图,成为绝世女主,所有东西都可以自己掌控。 现实很残酷,想象总是太简单。 “妹妹何必自谦。不管是长阳公主也好,还是如今位置上那位也好,他们都算有眼无珠,根本不知道妹妹是真正了不得的人。” “姐姐过奖。不过,我也想知道,我对于姐姐和王爷来说,如今还有何用处?我一个逃命的人,连将军这别院的大门都不敢出,出去了就怕没命,实在不知道还能为姐姐和王爷做什么?” “妹妹,”甄芙拍了拍她的手,“你很聪明,而且你也很有能力。五年前,你能说动长阳公主让长阳侯去突勒接应程将军,那就相当厉害了。 长阳侯可是公主唯一的儿子,她如何能让唯一的儿子以身犯险呢。你怎么说服她的,我不知道,但就这一点,你就姐姐刮目相看。 后来嘛,你被李继弄进府里,得了长阳侯在草原染了瘟疫的消息,又敢只身前去。 这份胆量,我甄芙这么些年,也没有见过第二人。瘟疫这种东西,可是不认人的,进去了,死不死的不由自己说了算。但你还是去了,为了救长阳侯,也为了程将军。 程将军一战封神,你想救他,这倒是能理解。但你最初说动公主同意长阳侯去接应程将军的时候,他还没有一战封神,你是怎么料到的?还是说,你其实就是用这个说服的长阳公主?” 甄芙把话说到这里,徐含烟大概已经想到,甄芙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她其实是能预估到后面很多事情的发展的。 这五年来,她没有对甄芙设防,当然有的事情,她也没有太瞒着对方。 甄芙那么聪明,前前后后那么多事,总能猜到一些的。 “我经商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也遇见过很多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也听过一些奇异的事。 比如,有一年,过雪山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巨异族人,他说世间有极少数的人,眼睛是能看到未来的。虽然这样的人极少,但确实存在。 其实,我本来是不信的。看得到未来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神吗?但妹妹,似乎就有这样的能力。” “妹妹与程将军交好,施恩于程将军,还让程将军对你恨根深种,任何时候,他不只不会伤害你,还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护着你。 你与萧良也常有往来。彼时,萧良还什么都不是,但后来萧良成了大将军。还有如今的姜美人,那也不过是你当初路上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