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徐含烟走,长阳公主叫了沉香进来。 “一会儿让人送些补血的药材过去,我看她那小脸都瘦了一圈。” 沉香忙笑道:“公主还说自己不关心女公子,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 长阳公主轻哼了一声,“她要不惦记我儿子,我能对她更好,甚至能把她当女儿看。但她要惦记我儿子,我随时都能起杀心。” “公主,到底谁想要女公子的命?她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招来那种杀戮。” 长阳公主喝了茶,“她也不是没有得罪人,更何况,别人想杀她,也不见她就是她得罪了人,可能是别的理由。” 沉香也不知道公主指的是什么,倒也不再多问。 对于这件事,沉香也有自己的猜测。 能在皇家猎场动手的,除了想刺杀皇上的,剩下的都是权贵。 而能跟徐含烟扯上关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其他的那些人是八杆子也打不着。 不过,沉香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敢与任何人说,甚至不敢在公主面前多嘴。 淮南侯昨日已经进宫见过皇帝了,又得了些皇帝的赏。 皇帝也让他在京城多住些日子,毕竟公主的寿辰要到了,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进京。 看到徐含烟出来,淮南王忙上前打了招呼。 “妹妹这是要走?” “侯爷有事?” “确有一事想请教妹妹。阿母的寿辰将至,往年未进京来,自然是按我自己的心意给阿母准备些贺寿之礼。但今年不同,今年在京给阿母祝寿,就想特别一起。妹妹最知阿母喜好,想请妹妹给些意见。” “原来如此。侯爷进京住在哪里?”徐含烟问了一句。 “我在京城没有宅子,如今住在大鸿胪给安排的驿馆。” “那我晚上去驿馆找侯爷,可好?” 淮南侯一听,忙点头,“那就辛苦妹妹了。” 离开公主府,徐含烟钻进了马车里。 今天这一趟出门,搞得身累心也累。 皇帝、皇后、公主、淮南侯,她掏出淮南侯给的那块玉佩,质地温润,是个好东西。 “辉哥,去烟雨楼。”她说一声。 马车往烟雨楼而去。 如今已经是午膳时间,烟雨楼里已散场,没人说书,也没有听书的。 徐含烟让东方鸿弄了些吃食过来,叫了姬辉,三个人一起边吃边聊。 “女公主,那个图案我又再打听了一下,你看这个.....” 东方鸿把一张画着图案的纸递到了徐含烟跟前。 徐含烟瞄了一眼,“这跟我给你那个......很像。” “女公子,其实,你看到的刺青应该是这个才对。你画的那个,应该是有偏差的。” 徐含烟仔细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当时在林子里看到的刺青,以当时那样的心情,没有记太清楚,也是有的。 “这是哪里的?”她问。 “这是族徽。有些大家族是有族徽的。昨晚太尉大人又来听书了,我在门口迎的时候,偶然看到他腰上的挂的钱袋子上绣了个图案,才想起来,那是李家的族徽。所以,就想到这图案更像是某个家族的族徽,就让人拿着去打听了一下,还别说,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东方鸿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书久了,说话添了些毛病,一件简单的事,非得扯个前因后果扯得有点远。 “你赶紧说。”徐含烟催促道。 “这个图案是卢安姜氏的族徽。这个卢安姜氏在前朝那也算是鼎盛一时,兴盛了好几代。当然,肯定跟渤海公孙家比不得。前朝覆灭之后,这姜氏一族,也人丁凋落,到如今怕是没什么能想得起这卢安姜氏了。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皇上的姜美人就是卢安姜氏。” 东方鸿的话也算是替徐含烟确定了幕后主使。 徐含烟记得很清楚,姜姵儿一家是受淮王案的牵连。姜家男丁充军,女子为奴为婢。 徐含烟还想了些法子,把姜姵儿的父母弄回来,只是人未安置在京城。 毕竟是谋反案受的牵连,弄回京来,也是怕被人提及,反倒不好,一直很低调。 她本来想的是,等姜姵儿生下皇子,再跟皇上提姜家的事,这样,由皇上来赦免,他们以后无论在哪里,都不用躲着藏着。 哪知道姜姵儿后来孩子没了,又加上她的事情也太多,自然也没想起这个来。 “辉哥,你让人去看着姜家人。等我过几天找个理由进宫去见见姜美人......这件事,到底是要有个了结的。” 姬辉立马放下筷子离去。 “女公子,那可是你当初买下的人,这怎么还对你恩将仇报。要说,你对她多好,掏心掏肺不说,她去了临江,你担心她受排挤,受欺负,可是没少操心,也没少花银子。这怎么还成了仇人了。” 东方鸿自然是想不明白。 他是徐含烟从廷尉府给捞出来的,徐含烟还请了人替他母亲看好了病,他也一直给徐含烟做事,他是心存感恩的心的。所以,她理解不了姜姵儿。 “人嘛,在不同的阶段,想法自然也不一样。说不定,哪能你也想杀我。”徐含烟笑道。 “女公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东方鸿不是那种人。我要是那种人,我老娘第一个不放过我。不过,那位如今可是皇上的姜美人,你打算怎么办?也不能进宫把人给弄死。” “不能把人弄死,也有别的法子。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你现在还是跟我说说淮南侯。” 淮南侯进宫,坊间总会有些说道的。 毕竟,这是淮南侯承袭了爵位之后,第一次进京面圣。 这些天,她都没有在京城,要不是去公主府,她都不知道淮南侯进宫的事。 “淮南侯是前日到的京城,前天晚上我就听几位听书的贵人在说这个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