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废墟,南宫羽姗寻找起来很是辛苦,不是被东倒西歪的桃树绊住双脚,就是被地上的脓水挡住去路,她每走一步,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南宫羽姗整天没吃东西,又饿又累,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她无暇顾及,只想尽快地寻到双亲。 一次次充满期望,又一遍遍失望。 南宫羽姗精疲力尽,肚子越发饥饿,腿脚也酸疼。力不从心的她靠着一棵桃树一动不动,她汗流浃背,胆战心惊。 抬头仰望天空,再过不久,太阳就要落下山头。 南宫羽姗坐立不安,害怕的黑夜即将来临,她惊魂未定,泪水如珍珠般向外翻涌,身体不断地抽搐着。 她以前最喜欢的夜晚,变成她现在最惧怕的。 以前的时候,每愈夜晚,她喜欢躺在桃花树下,或是醉卧在岩石上,放眼远眺漫天繁星。 将它们当做朋友,与它们说说话、聊聊天,和它们捉迷藏。不出所料,都是她去寻觅它们。 还有漫无边际的星空中,那唯一的白玉润月,喜欢遥瞻玉月每天不一样的形状,爱悦它照亮她回家的路途,深爱它那皎洁银光。 现如今,黑夜成为她永远无法面对的噩梦。 日悬山头,南宫羽姗拭去泪水,无奈往回走。 夜幕降临之前,她要回到暗室。微风不似之前那么暖,那么舒爽,吹在身上,阴冷如寒冬刺骨。 回到暗室,她依旧胆战心惊,无法适应汹涌澎湃的漆黑向她卷席而来。 南宫羽姗既饥饿又口干舌燥,已经没有力气再想其他事情,她踱步到暗室一边,随意拿起一瓶酒。 尔后又直径地走到前面的兽皮堆坐下,身体靠在墙角处,大口大口地喝着手中的酒酿。 如今的她,琼汁玉液在手,也喝不出任何味道,只是把它当做水来饮,解解渴。 一瓶佳酿下腹,她没有醉,只觉得身体从刚才的冷慢慢地变得暖和。身体虽然变暖,但是肚子依旧饥饿。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朝着墙壁上的兽肉走去,挨个闻着墙上挂着的兽肉,拿下一条味道没有那么浓烈的。 转身走到对面,又随手拿起一瓶佳酿,像刚才那样靠着墙角,开始吃起手里的兽肉。 咬下第一口,兽肉又硬又涩,还有浓浓的烟熏味,味道极难吃,味同嚼蜡。 南宫羽姗急忙呕吐出来,还不停地吐着口水。无论怎么吐,嘴里依旧难受,她拿起旁边的佳酿,咕噜噜地连喝几口,那味道才稍有褪去。 肚子不停地叫,甚至有些疼痛,如若不吃东西,她只会越来越难受。 一直不进食,到了明天,她可能连爬出洞口的力气都没有,谈何寻找娘亲和爹爹。 南宫羽姗闭上双眼,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再次啃着兽肉,可能因为有了第一口,第二口她觉得没有那么难吃,她一口兽肉,一口酒,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着。 手中的酒瓶又变空,手上的兽肉也没了一大块。两瓶酒下腹,她失去意识,渐渐睡去。 翌日清晨,有人打开洞口,听到洞口打开的声音,她从睡梦中苏醒,是她的娘亲和爹爹,他们来接她,她喜极而泣。 南宫羽姗爬出洞口,桃林依旧在,他们住的房子也还在,竹林也在,什么都在,什么都没有变,她欣喜若狂。 猝不及防地,她脚下踩空,身体颤抖。 睁开双眼,眼前乌黑一片,她还在暗室里,原来是她做的梦,她的娘亲和爹爹并没有来接她。 南宫羽姗缓缓起身,走到洞口,按下机关,爬出洞口,几乎一气呵成。 太阳刚刚爬上地平线,照在海面上。 眼前的场景和昨天一样,她大失所望,她多么希望刚刚的梦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她顺着昨天的脚印继续寻找,有昨天的经验,她今天快步流星。昨天的脓水渗到泥土里,没有那么多,那么臭气难闻。 南宫羽姗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只是每个地方都要找遍一次,她才会安心。 她从中间到左边,又从左边沿着海岸绕到右边,又从右边到中间,她找遍每个地方,依旧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抬头仰望天上的太阳,日中过一点,这一天的时间还长,她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引人注目的房屋焚烧殆尽,变成一片灰烬,风轻轻一吹,飘向四方。 南宫羽姗想再去看看住的地方,直径朝着房屋的方向走去,在离房屋不远处,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 她狂奔过去,定睛一看,没看错,是她亲爱的爹爹,是那个爱她疼她宠她的爹爹。 南宫子易面色黑青,雪白的衣服上到处都沾满暗黑的血迹,身上有一个大窟窿,完全贯通。 南宫子易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南宫羽姗想要抱起他,又惊恐万状。 “爹爹......” 南宫羽姗瘫倒在地,一蹶不振,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 她全身抽搐,一声声压抑痛苦的唏嘘,是从她灵魂深处艰难地一丝丝抽出来。 南宫羽姗想过最坏的结果,没想到是最坏的结果。残酷的结果,让她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这巨大的痛楚。 她哭到昏阙,脸色毫无血色,如同窗花纸一般泛白。连微风见她犹怜,都不敢吹向她,怕将她吹散在尘埃里。 日落西山,天色渐凉,轻薄的身体被冷醒,凝视着眼前的爹爹,她才想起没有看到娘亲,环顾四周都没有娘亲的踪影。 家破人亡,南宫羽姗万念俱灰,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娘亲和爹爹,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