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今日出了个赌神。 听闻是名少年,只在深夜出没,带着一张面具,身后跟着两个白净瘦弱的小厮。 第一次出现在赌场的时候,不过半个时辰,从二两银子,就赢到了一百两。 那蒙面少年逢赌必赢,只玩玩法最为简单的筛盅,好似是有什么神通一般。 短短几日,京都里的赌坊,已经有好几家关门不敢接待了,生怕这名“瘟神”来将自己家血洗了。 那少年也是有趣,这种神通,却不贪心,只要赢够一百两,便拍拍手走人,绝不多留。 各大赌坊皆是敢怒不敢言,皆因那少年腰间佩戴了一块上好成色的玉佩,玉佩之上的图纹,是皇家御用的云龙纹。 人们纷纷猜测,是哪个王爷公主豢养的面首,有眼尖的人发现那玉佩,是先前摄政王整日里佩戴。 摄政王养了赌神面首的消息,在京都迅速传开。 如果不是有赌坊老板实在苦不堪言,跑到兰亭书馆找到馆主秦萧逸,让他转达摄政王管管自己府里的面首,那蒙面少年这样日进百两的赚法,成为京都首富,也是指日可待。 摄政王府内。 “你何时背着我养了个面首?”秦萧逸今日一见到梁司年,脸上的笑意就不怀好意,这番话一出来,梁司年更是一头雾水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司年正在书房看折子,举试刚过,琐事一堆,忙得抽不开身,这两日都鲜少有空去兰亭书馆了。 他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秦悠然大步走进来,他人长得白皙俊俏,却不娇不柔,一对摄人心神的桃花眼,穿着一身白底金丝勾边的锦袍,手里摇着一把扇子,好一副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模样。 “你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傻?”秦萧逸心生疑虑,将信将疑。 “你有话就直说。”见他绕关子,梁司年觉得无趣,又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最近赌坊里来了号人物,他们都说,那是你养的面首。”秦萧逸坐在桌案对面,托着腮,手里把玩着扇子。 也不怪京城百姓乱传谣言,空穴来风,梁司年从不进女色,多年来,梁司年喜好龙阳之癖的传闻一直流传于坊间。 “这是什么话?”那折子又被合上了,他看向秦萧逸的眼神满是疑惑,“什么面首,我一个大男人,我养什么面首?” “我也是听人说的,城东张家赌坊的张老头今儿下午来书馆找我,说是有个俊俏小生,每到夜里便出现在赌坊,一连四日了,逢赌必赢,京都里这些赌坊,都被那人吓得关门了。” “这与我何干?” “今日那张老头来告诉我,那小生腰间佩戴的玉佩,曾在你身上见过,传来传去,百姓就说那是你养的面首。”秦萧逸憋着笑,越想越好笑,便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 玉佩? 他哪有什么玉佩……沈问悠?! 感情这小丫头那日问他多要名暗卫暗中守护她,是去守护她赌博赢钱不要被打吗? 那点神通竟用在这种歪门邪道的地方了。 那两名暗卫也是只长本事不长脑子,让他俩暗中保护沈问悠,一点动向都不回报。 上次一别,转眼已经有五日,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他理应要亲自上门谢过的。 昨日他还向父皇为沈问悠求了奖赏。 “你可知那小生在哪?” “果真是你养的面首?” “……滚!” —— 京都最热闹的街,当属长安街。 大梁民风开放,入夜也能看到女子出街,长安街上更是灯火通明。 兰亭书馆开在长安街上,京城最大的赌坊——长乐坊,也开在长安街上。 天黑前梁司年给所有赌坊传了话,除长乐坊以外,所有赌坊今日不准营业,他要来个瓮中捉鳖。 各大小赌坊虽不知梁司年此番何意,但是如今对他们来说,这两日关门歇业,求之不得,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长乐坊内,人潮躁动,那蒙面“少年”准时出现。 沈问悠今日还觉得奇怪,怎么去了几家赌坊,都关门歇业了,她这不过出山才几日,不必惧怕她惧怕成这样吧? 长乐坊她是不愿意来的,人多眼杂,她怕坏了她好事。 她本就打算赚够千两白银就收手,这钱拿来买处上好的宅院,再买几个丫鬟家庭,剩下的留给林氏折腾,做些小生意也是极好的。 至于梁司年送她的那些金银首饰,就放到钱庄生利息。 沈问悠一进赌坊,便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只是她这身行头,还有她那早已闻名与各大赌坊的名号,想不显眼都难。 “小姐,我怎么感觉今日这赌坊的人,怪怪的。”阿梦俯身趴在沈问悠耳边小声说道。 确实有些怪,好像总是有人看她,不过也无妨,她赢够一百两就走,况且暗处还有摄政王府的两名暗卫护着她。 沈问悠搓搓手,准备开始大展身手,念春也跟着沈问悠配合出了默契,瞧着她家小姐搓了搓手,她就掏出银子放到沈问悠手上。 那壮汉双手握紧筛盅,便快速晃动筛盅,发出清脆的响声,嘴里也不住地吆喝道:“买大买小,落子无悔,买定离手了啊!” 押小。 沈问悠掏出一锭白银,将宝押在小字上,周围人开始细声细语地讨论。 “这小赌神押了小,快跟啊!” “已经连续十几把小了,怎么可能还是小?我不信,要押你押。” “糊涂啊!” 筛盅一开,果然是小。 尽管阿梦念春这两日,跟着沈问悠已经见识到了她的神通,不过每每赢钱,两人还是雀跃止不住地挂在脸上。 押大的人纷纷大拍脑袋,心道懊悔。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沈问悠买,她赚到的钱,便也越来越少。 可沈问悠除了这筛盅,也玩不了别的,靠她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