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本王说几次,这不是本王的小面首。”梁司年方才还明媚的脸色,瞬间佯装愠怒地瞪了秦萧逸一眼。 “瞧你这个榆木,开句玩笑都要和我生气。”秦萧逸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带上,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人了。 “王爷今日见我所为何事?” 梁司年先没急着回答,将桌子上的账本递给了沈问悠,才说道:“这是我安插在你爹铺子里的线人,找出来的账本,誊抄了一份在这里,你可知道你家中还有一块产业在水川?” 沈问悠摇摇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沈家产业从来轮不到我们过问,沈家究竟有多少产业,多少家产,我也不是太清楚,沈家之所以能在京都立足,是因为我大娘陈氏扶持得好,王爷突然说这件事,是有了什么新发现?问悠那日给王爷指的路指错了?” 说的自然是彻查水路。 梁司年摇摇头:“是,也不是,从京都出发的水路我已经查了数日,始终是一无所获,本王猜想,我们找错了方向,或许从水川出发更为合适,本王已经着手派人去水川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 沈问悠翻出账本,仔细查看起来,水川这个打铁铺子的账目,确实蹊跷古怪得很,入账的入得极少,投入却是相当多。 “王爷打算怎么做?” 梁司年一时没想清楚沈问悠的意思,问道:“什么怎么做?” “就接下来的计划啊,找出沈天明的把柄之后怎么做?”沈问悠这一句一个沈天明,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父亲一般。 “小面首,沈天明是你爹吗?”秦萧逸倒是来了兴趣,这小丫头确实有趣。 “不然呢?”沈问悠差不多算是对小面首三个字接受了,但还是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这算是大义灭亲吗?” “从他逼我嫁给人做妾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所以我这也就不算是大义灭亲。” 沈问悠的事,梁司年早就对着秦萧逸说了个大概。 秦萧逸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确实,天底下还有父亲赶着把自己女儿送给人做妾的。” 梁司年轻咳一声,将话题拉了回来:“水川一事,等有了消息,本王会派人去通知沈姑娘,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放长线,钓大鱼。不过今日与姑娘相见,主要还是为了上次和你说过的,太子妃遇害一案。” “王爷想让我做什么?”沈问悠问道。 梁司年摇摇头,太子妃的死,似乎已经成了冤案,早就陷入了死胡同。 “本王听闻,你们这种人,都有通灵的本领,是否……” “问悠功力尚浅,通灵之事,世间也鲜少有人做到。” 梁司年的话还没说全,就被沈问悠打断了,她一猜就知道梁司年想要干什么,通灵之事确实是有,但也是百年难得一件灵躯才能轻松做到,她上一世可是沈氏巫女,都无法自如与冥界通灵。 况且,如今困住沈问悠的并不是她无法通灵,而是她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却无法说出。 她如今该去做的,是如何引导梁司年去发现真凶。 梁司年闻言,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语气中的低落难掩:“既然如此,也没办法。” “只是,”沈问悠顿了一顿,一听到事情似乎有转机,梁司年的眸子亮了亮,沈问悠接着道,“问悠直觉,王爷查错了方向。” 梁司年怎么会没考虑过这件事呢,如果不是被神秘人杀害,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一想到这,梁司年的眼里,便充满了狠戾。 “姑娘以为,该往何处调查?” “我有日闲来无事,为太子妃娘娘算了一卦。”沈问悠眼睛定定地望向梁司年,“从命盘来看,太子妃娘娘的夫妻宫似乎有过很大波动。” “你是觉得太子有问题?”梁司年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足以展示他的惊讶。 梁风然? 梁司年还从未想到他身上。 太子妃死后不久,梁风然便纳了妾,那女子名叫上官玉儿,梁司年见过几次,算是沈问悠生前挚友。 梁司年私下里仔细调查过上官玉儿,他也不止一次地怀疑过上官玉儿,是否为了上位,设计杀掉了太子妃?毕竟据那日陪着梁风然与上官玉儿一同去寺庙祈福的人说,太子妃生产当日,是上官玉儿主动提起的去城外祈福。 诸多证据表明来看,这件事肯定与上官玉儿脱不了干系。 至于梁风然,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动太子妃,他梁风然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绝大部分的功劳,都是太子妃的,不说去把太子妃当成祖宗供着,至少也得是捧在手心怕碎了。 而且从前梁风然与沈问悠二人,也是颇受旁人艳羡的眷侣吧。 “怎么可能?”秦萧逸也出声反驳道,“那梁风然与太子妃,感情一直受旁人羡慕,而且……总之秦某觉得太子应该不会有嫌疑。” 秦萧逸欲言又止的话是:而且没了太子妃,那梁风然什么也不是。 沈问悠可真是欲哭无泪了,但是又不能明着说你们把梁风然想象得太善良单纯了啊,于是她想了想,换了个含蓄的说法:“这夫妻宫,并不是说夫妻中的夫或妻有问题,也可能是有人来破坏了太子妃的夫妻宫,问悠觉得,王爷可以朝着这一方向,调查一下,不过,王爷似乎对这件事很执着?问悠能问一问原因吗?” “其实是母后一直觉得太子妃之死有蹊跷,便一直让本王调查此事。”梁司年自然是胡乱找了个理由。 “原来如此,”沈问悠点点头道,“对了,问悠还没谢过王爷为问悠讨要了官职?” 梁司年闻言,挑了挑眉,嘴角扯出笑来:“你倒是聪明,还知道这官职是本王为你求来的?” “毕竟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