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说了什么? 上官玉儿本就是心虚,其实沈问悠又没说错什么。 只是她说的太准了,又说她只有头胎是男孩,又说她身上有什么煞气围绕,背了人命。 若非是上官玉儿此前从未见过此人,当真以为这是来专门报复她来了。 如今梁司年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她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照实了说,这本就人多眼杂,上官玉儿也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梁司年。 上官玉儿本想着,这人让自己担惊受怕,教训一顿也就算了。 毕竟有些事,若非被这个小神棍点起,不然早就抛掷脑后了。 眼见事情失控了,上官玉儿肉眼可见地慌了神。 “既然弟妹不肯开口,那你说,本王一定不会偏袒任何人。” 梁司年见上官玉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转头问向了沈问悠。 沈问悠还未来得及开头,上官玉儿连忙说道:“我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我方才就是一时来了性子,如今一想,这位姑娘虽有错,但也最不至此,不如就这么算了,我也不追究了。” 上官玉儿说罢就要起身,梁司年却出言阻止道:“别啊。” 上官玉儿此时如坐针毡。 “怎么说这位姑娘也是皇帝亲封的女官,弟妹的侍女一口一个妖女,我倒是好奇,父皇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竟然被一个妖女蒙蔽了双眼。” 沈问悠用余光偷偷看着梁司年,惊觉梁司年这阴阳怪气的功力,还挺深厚。 这话说得太严重,上官玉儿不过就是想出一口气,怎么就成了皇帝看走眼了? 她如果一口咬死这个神棍是妖女,妖言惑众,那不就是相当于在说,这是皇帝的失误? 况且,上官玉儿真的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皇帝亲封的女官。 方才只见她在台上祭祀,上官玉儿以为一个观星殿,还能有多大的人物? 只见上官玉儿,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王兄这话未免说的太严重了。” 秦萧逸这时也出来帮腔:“这位夫人,一码归一码,若真是这个小术士妖言惑众,那就禀告圣上,咱们大梁皇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真有错的话,皇上也不会偏袒自己的。” 上官玉儿急得后槽牙都咬碎了,这几人把她逼到绝路了,进退都两难了。 见上官玉儿,实在找不出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秦萧逸便对着沈问悠,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梁司年说过的话:“你究竟是说了什么,能让这位惊慌愤怒成这个样子?” 沈问悠承认自己是在故意吓唬上官玉儿,想到前世自己是怎么死在她与梁风然手里,她做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今日上官玉儿因为惊吓过度而一尸两命,沈问悠都不觉得可惜。 上官玉儿欠自己的,死十次,都不够还的。 看着上官玉儿如今惊慌的模样,沈问悠心中升起了一丝快意。 她再次用着娇弱的声音,委屈巴巴地开口道:“夫人问我她腹中的是不是男胎,我就说夫人命中第一胎就是男胎,然后,我看夫人周身有煞气围绕,就好心提醒夫人可能被脏东西盯上了,问她是不是背负了什么人命,然后夫人就……” 话语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两行清泪。 沈问悠哭声越来越大,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这个姑娘是立了大功才被圣上亲封为观星殿祝史的。” ——“那这位姑娘应该是有些神通在身上的啊?” “我听着姑娘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冒犯,这位夫人怎么反应这么大,莫非……” ——“该不会心里有鬼吧。” 讨论之人声音明明很小,但是一字一句,都跑进了上官玉儿耳朵里。 “谁心里有鬼!”上官玉儿对着人群怒吼道,此刻的她或许是被惊恐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还好她那两名侍女还有些理智,连忙将愤怒起身的上官玉儿拦下,轻声在耳边说道:“娘娘,祸从口出,小心行事。” 上官玉儿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加上那愤怒隐忍的模样,活像市井之中,吵架没超过的泼妇一般。 “弟妹,这位姑娘所言,是不是真的?” 梁司年丝毫不顾上官玉儿此刻疯癫的模样,直直地盯着上官玉儿的眼睛,逼问道。 上官玉儿此时又是哭又是笑,仿佛真如失心疯了一般,可把身旁的那两个丫鬟吓到了。 “娘娘您怎么了。”边说着边对身后随行的两名小厮嘱咐道:“抓紧扶娘娘回府,此地不宜久留了。” 众人看了一出没头没尾的闹剧,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太子侧妃,突然疯癫了。 有些人怕引火上身,再好奇也只能散去了。 那几名家仆搀扶着上官玉儿就要走,沈问悠却突然将他们拦了下来。 “我还有句话要对夫人说。” 沈问悠哭哭啼啼的可怜模样,还真不像是安了什么坏心思。 那侍女肯定是不允许的,但是沈问悠身后梁司年虎视眈眈,那眼神实在可怖,她也只好允许了沈问悠的请求。 只见沈问悠走近,凑进上官玉儿的耳侧,用着旁人都听不到的声音,也不知说了什么。 说完后,沈问悠便退回到她刚才的位置,躲在梁司年的身后。 上官玉儿先是双眼瞪得老大,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接着是惊恐。 半晌后,上官玉儿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先是听不清,接着一声比一声大。 “不可能,不可能……” 上官玉儿最后是一边尖叫着,一边离开的。 待上官玉儿走后,周围的人群也散了去。 秦萧逸好奇沈问悠说了什么,能让上官玉儿变得像是鬼上身一样。 沈问悠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见沈问悠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