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后打破僵局。 虽然宁欣郡主的话,令在场之人都震惊到哑口无言。 但是这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家事。 不管有什么,都该关起门来自己说,而不是让宁欣一个外人说。 “欣儿,人啊,说话之前,还是要过过脑子的,不然什么话都胡乱往外说,万一有一天犯了大忌讳,可能会掉脑袋。” 皇后虽是笑着,但是分明的警告的意味。 “欣儿没有胡……” 偏偏宁欣是个不识时务的,真仗着皇后宠爱她,这般不把梁司年的脸面放在眼里了? 可是她忘了皇后宠爱她,不过是看着宁欣可怜。 为了梁司年至今未嫁,着实让人觉得可惜。 “嘭!” 是茶盏摔碎在地的声音。 “宁欣,切记祸从口出!” 皇后怒斥一声,还鲜少见她这般生气。 随即喊来门口候着的宫人:“来人,郡主身体不适,把郡主请到偏殿歇息。” 宁欣表情错愕,皇后这是要软禁她? “姑母,你这是做什么?” 宁欣不可置信,但是还是被宫人拖了下去。 宁欣走后,几人先是接着沉静。 梁司年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皇后开了口:“司年,宁欣说的话,是真的吗?” 梁司年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梁司年轻轻“嗯”了一声。 另外几人此时却没有想象之中的意外了。 梁司年方才噤声不做回答时,他们大概就已经猜出来了。 心里的秘密被窥出,梁司年总归是有些难为情的。 但是他梁司年为人,向来是非分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确实是对逝去的太子妃念念不忘。 “所以,你这么多年未娶,也是因为她吗?” 梁乔千倒没想到自己的好大哥,竟能痴情到这个地步。 还真是意料之外。 “算是,也不算是。” 梁司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皇后已经是脸上挂了两行清泪了。 庆元皇帝可能还没怎么动容,毕竟梁司年只是他其中一个孩子。 但是梁司年,是皇后唯一的儿子。 她还整日里心疼宁欣为了梁司年不嫁。 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的情种,她竟然现在才知道。 皇后走到梁司年面前,拉起他的手,轻轻叹了声气。 “你莫非是因为小时候,你沈姨母的临终所托,才会对悠悠心动?” 知子莫若母。 梁司年眼神松动一下,虽不做回答,但是皇后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这个细腻的性子,倒是像个小姑娘一般。”皇后笑笑,又接着问道:“可是人啊,得往前看。” 梁司年轻轻嗯了一声,只是此时他最想搞清楚的,是宁欣为何会知道此事? 这件事,本就该烂在自己肚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才对。 “父皇母后,儿臣想去找一下宁欣。” 帝后也大概能明白梁司年想干什么,于是便答应了。 宫殿之外,老远就听到宁欣的叫喊。 “放我出去!我一会就向姑母告发你们,抓紧放我出去!” 宫人见梁司年来了,才将门打开。 梁司年再晚来一会,耳朵都要聋了。 “怎么是你?” 宁欣也没想到来“救”自己的,竟然是梁司年。 “本王只是向来问问你,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梁司年冷着一张俊脸,那骇人的寒气让宁欣有些发怵。 “是我自己想说的,没人教我。” 这话倒也是真的,梁司年心仪太子妃一事,从未告诉别人。 他怕给对方带来困扰,所以一直都是藏在心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宁欣重复一遍梁司年的话,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你看向沈问悠的眼神,就和我看向你的一样,我太知道那是出于什么情绪才会有的眼神了。” 闻言,梁司年倒是沉思片刻。 原来感情竟能不通过言语,只通过眼神来表达吗? “可是你今日,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这样给我难堪?” “礼尚往来罢了,我若是心里不舒坦,我也不想让你舒坦。” 宁欣笑着,可是那笑里,似乎有些病态了。 梁司年叹了声气。 “宁欣,我从未辜负过你,一开始我也很明确的拒绝你,你今时今日的困境,并非是我造成的,若是你愿意去乱说,嘴长在你身上,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临了,梁司年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之间,无论有谁在阻碍,我也不会娶你,若是不堪压力与你成亲,那才真是害了你。” 说罢,梁司年转身就走。 “这还是这些年里,你头一回对我说出这么多话。” 宁欣苦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梁司年却未曾有半刻停顿,直直向外走去。 他先去太医院给沈问悠抓了药,才回到王府。 却不见了沈问悠。 “王爷,救救我家小姐。” 梁司年这边还没进到府上,尚坐在官轿里,就听见轿子外面,念春的哭声响起。 梁司年赶忙让轿夫停下,掀开帘子,是念春跪在地上,脸上全是泪。 梁司年心里一紧,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怎么回事?你先起来。” 念春从地上站起来。 哭哭啼啼道:“王爷,小姐被人带走了。” “什么?” 梁司年从轿子中走出来。 “她伤还没好,是谁带走的?” 梁司年本以为是沈家人趁人之危,趁着梁司年不在,趁着沈问悠伤重。 “我家少爷说,是太子府的人。” 梁风然? 沈家少爷,那不就是沈意? 怎么其中还有沈意的事? “关你家少爷什么事?” “我家少爷来看小姐,正好遇到太子府上来人,他们不由分数,直接把小姐带走了,少爷和阿梦也跟着过去了,留我一人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