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裘琒因为梁司年的关系,对沈问悠也格外关照一些。 “柳贵妃娘娘要召见你。” 柳贵妃? 沈问悠在别人嘴里听说了那么多次这个柳贵妃,今日总算是能,见一见了。 沈问悠带着脚铐,即使走的格外慢,等走到了柳贵妃寝宫,脚踝处已经是渗透出来血。 钻心的疼。 “启禀娘娘,沈问悠带到。” 沈问悠进门的时候,柳贵妃是背对着的,沈问悠想看清柳贵妃的模样,一时间忘了行礼。 一旁的公公,对着沈问悠的腿即使一脚,沈问悠重重的跪在地上。 膝盖骨像是裂开一般疼。 “民女沈问悠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 沈问悠伏在地上的背影,像是僵住了。 那声音,沈问悠再耳熟不过了。 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的声音。 沈问悠就算是聋了一只耳朵,也短短不可能听错的。 还是一旁的公共上前拽她,沈问悠才将她抬起。 沈问悠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与声音匹配的脸,映入眼帘。 这是她的流月姐姐,怎么如今成了柳贵妃? 太多疑惑在沈问悠心头围绕。 但是沈问悠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表面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就是沈问悠?” 沈问悠点头。 “贱人,竟敢对贵妃娘娘这般无礼!你是哑巴了吗?贵妃娘娘问你话呢!” 一旁的公公见沈问悠这般无礼,刚举起手来准备掌嘴,被一旁的柳贵妃出言制止了。 “公公,你先退下吧。” 那公公一走,殿内就只剩下柳贵妃、沈问悠与裘锋和另外一名侍卫。 毕竟沈问悠现在是杀了静妃的嫌疑人,虽然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对面坐着的毕竟是贵妃。 “你给静妃下的是什么咒?竟让她死的那样痛苦?” 流月笑着,但是眼睛直直地看向沈问悠。 沈问悠也跟着笑,许是觉得有些荒唐。 “问悠不懂娘娘在说什么,静妃死的时候,匡乐湛和施天白都在场,并不是问悠动了什么手脚,问悠只是按照惯例,去除鬼祟。” 流月闻言,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反问道:“所以这件事,匡大人和施小祝史,也是你的帮凶?” 听到这话,沈问悠再也无法冷静,她提高声音,反问道:“娘娘,做事要讲证据!” 流月反而笑得更加轻快,不以为然道:“证据不就摆在这里,静妃死在你的手上,就算你真是履行自己的指责所在,害死了静妃,你也要付出代价,小妹妹。” 沈问悠闻言,不再作声。 她极力在前世的记忆中,思索着与流月之间的回忆。 沈问悠从小到大,都是把流月当亲姐姐看待。 流月是祖母收养的孩子。 刚出生就被人送到了沈家。 祖母说,捡到流月的那天早上,下着漫天的大雪,她本来想多睡些时候,却不知怎么,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早早的起来,去扫雪。 结果刚打开院子门口,一个婴儿,正在哭。 那便是流月。 祖母每每回忆道,都说自己是和流月有缘。 但凡再晚些时候出门,流月可能就会被冻死。 前世沈问悠离开凤鸣山的时候,流月不肯走,说是要为祖母,看好凤鸣山。 但是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柳贵妃? 有的人就算是在玄门大家长大,身上也不会感染半分灵气。 而有的人天生自带灵气,稍微经人一点播,就会变得神通广大。 流月就是后者。 流月天生就像是沈家人,有时候,沈问悠都觉得,流月姐姐更适合做沈家巫女的传人。 可是这件事,放到现在来看,沈问悠觉得,很是恐怖。 这大梁能比她沈问悠灵力更甚者,少之又少,流月就算一个。 梁风然背后的高人,难道就是柳贵妃吗? 可是梁风然是杀害自己祖母的杀人凶手啊。 沈问悠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她直觉,待到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天,一定是十分残酷的。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流月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将沈问悠拉回现实。 沈问悠忍下内心的绝望,缓缓开口道:“娘娘,我知道您不会杀我,所以你还是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我不喜欢兜圈子。” “哦?”流月确实没急着反驳,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追问道:“你这是何出此言?” “娘娘身上没有煞气,娘娘若是想杀我,你我二人相见,我的命盘一定会有剧烈变化,然而,并没有。” 流月笑着,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对着裘锋二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与沈姑娘有些话,需要单独说。” 裘锋闻言,却没动作。 流月自然知道裘锋是在担忧什么,于是继续说道:“这是本宫的命令。” 流月已经这么说了,裘锋二人只得出去殿门口候着了。 裘锋刚走出来,梁司年正在门外等待着。 “卑职见过王爷。” “沈问悠在里面?” 梁司年面色阴沉着,眼睛盯着刚刚关闭的屋门。 裘锋点头,回道:“娘娘说,有些事要与沈姑娘独自商谈,于是卑职就出来等候了。” 梁司年点点头,也不再追问。 也不知等待了多久,沈问悠终于走出来。 脚镣拖动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深深牵动着梁司年的心。 梁司年顺着声音寻过去,沈问悠脚踝处,已经是大片血迹。 梁司年脸上又阴沉了几分。 他也不顾周围还有人,也不顾沈问悠如今是代罪之身,直接大步走过去,将沈问悠打横抱起。 沈问悠一时失重,只能双手攀上梁司年的脖子,保持平衡。 再看周围人或是打量,或是惊讶的目光,沈问悠一时难为情,便想挣扎着从梁司年怀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