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边关?” 梁司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宫中一出来,沈问悠就说自己想去边关。 一开始祁阳昏迷的消息传来,梁司年第一个说想去。 接着梁乔千也来说想去。 好不容易算是劝住了梁乔千,又来了一个沈问悠。 “问悠觉得,王爷不适合去边关,公主也不适合,但是边关形势虽然在五羊关一战后有所缓解的,可仍然也算是形势严峻,只靠祁老将军镇守边关,恐怕不保险,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祁少将军救好。” “那京都之中的太医,大梁民间的神医,都对他束手无策。” “这不是还有我吗?” 梁司年没听明白沈问悠是什么意思,不禁追问道:“有你什么?” “祁少将军,我或许可以医治。” “你会医术?” “不会。” “那你怎么医治?” 沈问悠思忖之后,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给了梁司年听。 “宫里派出的太医是不是说祁少将军此时昏迷不醒?” 梁司年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沈问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话确实不假。 祁阳在半路突遇袭击,对方身手不凡,不然照着祁阳的本事,一般小贼,伤不了他。 奇怪的是,祁阳其实并没有受了多重的伤。 但是就是令所有人束手无策,单从祁阳的脉搏来看,祁阳脉搏平顺得和寻常无异。 梁司年把这些全部告诉了沈问悠,沈问悠听完了之后,恍然大悟。 “看来和我猜想的没错,祁将军的伤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若是重伤,脉搏怎么会与常人无异呢?”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救祁阳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想试一试。” 梁司年脸上的表情,半信半疑,倒是也在沈问悠的意料之内。 她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突然说自己能够治病救人。 换做是谁,都要心存怀疑的。 “那你若是想好了,本王陪你一起去。” 这点沈问悠倒是没有反驳,有梁司年跟在身边,一切自然会更顺利一些。 不然她一个小丫头,突然跑到军营里,就算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质疑声也是少不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梁司年跟着,一切要更顺利一些。 “那我们明日尽快起身如何?” 梁司年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此时,马车已经快到沈问悠的住所。 梁司年思忖良久,还是出声询问道:“父皇今日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梁司年说的,大概就是庆远皇帝嫌弃沈问悠出身一事。 “其实,王爷,名分不重要,反正,你也是为了救我,我不敢奢求太多。” 沈问悠佯装镇定,但是语气里还是难掩的失落。 这样的委屈,沈问悠其实已经经历过两次。 前世庆元皇帝嫌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巫女,尽管她沈家时代受人朝拜,但是在庆元皇帝眼中,仍然只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巫女。 梁风然前世让沈问悠在宫中跪了两天,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庆元皇帝才松口。 毕竟大梁皇室,欠沈问悠父母的太多。 今生,一样的情景。 梁司年的做法却是将沈问悠护住,自己去据理力争。 “为什么会觉得不重要?” 沈问悠失落的神色,梁司年自然是尽收眼底。 正说着,梁司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车夫说道:“去一趟长安街。” “去长安街做什么?” 沈问悠不解道。 “给你买些好的布料,做几身衣服。” 梁司年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沈问悠身上所穿的衣服。 只能说,全靠沈问悠这张脸撑起来的。 袖口处好像还有洗得发白的痕迹。 想想沈家也是京都首富,自己二小姐却是这身行头,梁司年心中生出一丝凉意。 也不知沈问悠从小到大,在沈家,都受过多少委屈。 “王爷,我得空自己会买的,怎么能让您破费呢?” 沈问悠也有些难为情,手指揪着衣带,莫名有些局促。 “本王比你有钱,你缺钱就尽管和本王说,不必见外。” 沈问悠先是感慨梁司年财大气粗,反应过来才知道,梁司年以为沈问悠穿得这般朴素,是因为沈问悠没钱。 于是沈问悠连忙解释道:“我有钱。” 梁司年闻言确实眉头紧蹙,问道:“你又去赌了?” 沈问悠扶额,心想自己在梁司年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没有!”沈问悠赶紧否认道,“是王爷之前给我送的那两箱珠宝,都还没动,那些钱已经很多了。” 梁司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半晌后,才说道:“那我,改天在让人送些去你府上,不要不舍得花。” “……” 沈问悠已经不想和梁司年再继续理论什么,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梁司年见沈问悠不回答,只当是默认了,于是准备回到刚才的话题。 “这门亲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继续想办法的,不过,”梁司年顿了一顿,“我还是要确认一遍,尽管我是本着为了你好的方向,我想救你,才会提出和你成亲,却没有仔细问过你的意见。” “王爷是想问问我愿不愿意?” 梁司年郑重其事地点头,眼神灼灼地看着沈问悠。 似乎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愿意,不光是出于我想活命。” 话没点破,但已经足够。 一瞬间,一股暧昧笼罩住了这马车车厢。 “那是出于什么?” 梁司年的眼光喑哑,看向沈问悠的眼神变得浑浊。 沈问悠抬头迎上去梁司年的目光。 “是因为,我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对王爷倾心。” “王爷对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吗?” 沈问悠感觉心跳得都要跳出胸膛了。 紧张使她挪开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司年的声音,自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