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可是禁术!弄不好是要被反噬的!你会死的!” 池珠的声音难以自制的提高音量。 “那姑姑还有什么方法救少将军吗?” 沈问悠一句话,将池珠问住。 自从见过祁阳好的状态,一晚上,池珠都在冥思苦想,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能救祁阳的绝佳方法。 离魂咒倒不是什么难缠的黑巫术,但是这巫术损人不利己,也鲜少有人用,若是沈家人在世,不过是做个简单的招魂法事,即能破咒。 可是难就难在,沈家人只剩下一个小少琳,体内还留存着沈家巫女的血脉。 这招魂术,不光是沈家巫女一族的拿手好戏,还因为她们特殊的体制。 普通术士招魂,把握不好力度,就会招来不该来的魂魄。 一般能被招来的,基本也是孤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做梦都想找个替死鬼。 而沈问悠就想仿照沈家巫女的做法,去将祁阳的魂魄召回来。 池珠将沈问悠的经历大概了解了一边,她的灵力甚至不如池珠的一半,竟然痴心妄想,想做招魂法事。 “不合适,依照你的灵力,这条路行不通。” 沈问悠却不再急着去劝池珠,而是道:“姑姑以为,若是大梁没有了祁家军,会是怎样?” 池珠眼神松动,这大梁的江山,就是祁家军守护的。 若是没有了祁家军,边防一触即破。 池珠知道沈问悠想要说什么,祁老将军虽然才过不惑之年,但是常年征战沙场,病痛缠身,本就是该隐退的年纪。 事实上,这几年来,祁家军早就是祁阳一人说了算,祁老将军已经算是半退了,如今祁少将军出事,祁老将军算是重返战场。 “所以姑姑,我觉得,当下最好的,就是我去做这个法事,一定会成功,若是有意外发生,那也是无可避免,你我只需尽力而为就好。” 池珠和沈问悠都明白,这个法事没有失败的可能。 无论招来多少个魂,祁阳的魂都会混在其中一起回来。 “你为了什么?” 池珠不解问道,其实她想说的直白一些,人各有命,沈问悠就算不管此时,也不会有损自己阴德。 宁愿承受那样大的风险,也要去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沈问悠轻声笑道:“这个保密,总之是由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其实也没有什么必须要隐瞒的,梁司年本身心腹不多,祁阳算其中之一。 若是祁阳不在了,梁司年想要东山再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祁阳算是梁司年手中最大的王牌,沈问悠要替梁司年守住。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梁司年。 祁阳,沈问悠必须救。 “你若是下定决心,我便帮你。” 沈问悠闻言露出微笑,连忙道谢:“那谢谢姑姑。” 池珠见沈问悠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无奈道:“你啊,倒是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一样的倔。” 沈问悠当然知道,池珠说的是前世的自己。 “那姑姑不妨就把我当作那个人吧。”沈问悠笑着,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姑姑,麻烦您为我保密,我可能会被反噬的这件事,您一定要为我保密。” “是因为那个王爷?” 池珠不解。 沈问悠这次倒是诚实点头,道:“正是。” 梁司年若是知道了,按照他的脾性,是绝对不可能让沈问悠冒这个险的。 “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向人家交代?” 池珠姑姑叹声气。 “我不会为难姑姑,等到那日,我一定会安顿好一切,而且,姑姑就这般不相信我吗?万一我做成了呢?” “行,我信你。” 池珠笑着摇摇头,一副宠溺无奈的表情。 沈问悠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梁司年还在不远处站着。 “不是让你先回去歇息?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问悠的语气里似有嗔怪,这边关的夜里,还真怪冷的,刚从帐篷里走出的一瞬间,那股子冷意,让沈问悠不禁打了个寒颤。 梁司年展开手里的大氅,披在沈问悠身上。 沈问悠被硕大的大氅包裹住,冷意瞬间被隔绝,沈问悠先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梁司年!你见谁这个时候穿大氅啊!” “你啊。”梁司年看着沈问悠鬓角的发丝有些乱,于是伸手将那一缕发丝塞到耳后。 “你是怕我冷吗?所以才一直在这里等着?” 沈问悠紧紧身上的大氅,抬头看着梁司年,月光洒进眼里。 “是啊,怕你冷。” “回去吧,我还不知道自己住哪间呢。” 两人边说边走,这军营地盘上无数个帐篷,个个又长得一样。 “梁司年,问你一个问题。” 沈问悠说着,眼睛却不停看着别处。 “我也有一个问题。” 沈问悠将头转回来,不解地看到梁司年,问道:“要不然你先说?” 梁司年轻咳一声,将手背在身后,莫名其妙端起了架子。 “为什么老是直呼本王的名讳。” “好的王爷。” “……” 四周有鸟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嘹亮。 边关军营驻扎之处,夜晚各处也是灯火通明。 虽然比不上长安街那般叶如白昼,但是也能将各处看的仔细。 梁司年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锦缎长袍,再加上他皮肤白皙,五官又犀利俊朗,在火光映照之下,美的像一幅画卷一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司年长得这般赏心悦目,沈问悠看呆了,不过分吧? “沈问悠,你老是盯着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便想多看你一眼。” 梁司年不禁笑出声,无奈道:“你幸亏是女儿身,你若是个男子,总是说这般下流话,我都能去衙门告你。” 沈问悠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中却隐隐涌上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