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错吧?这小女子十箭全中了?” 随着人群中发出惊呼声,沈问悠最后一只箭,安稳地立在靶心。 沈问悠心里,倒也没有太畅快,虽然那准度,确实是自己前世练就出来的,可是拉弓的力气,也确实作弊了。 “厉害啊小面首,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秦萧逸忍不住对着沈问悠竖起了大拇指。 梁司年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奚落沈问悠,但是在沈问悠十发箭全部正中靶心之前,他只以为沈问悠不过是闹着玩。 这十发箭,确实让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下巴。 “何时学会的箭术?”梁司年也忍不住想要赞赏沈问悠。 “之前感兴趣,便学了那么一段时间。” 沈问悠刚要准备将弓放下,就听见那边人群里,传来少年爽朗的笑。 “发财咯发财咯!” 是他。 那将姓少年高调地将所有押宝收进囊中,可谓是羡煞旁人啊。 不过倒也没有人以为这几两银子恼火,大家本来也就是图一乐,押的都是几分钱。 凑个热闹罢了。 除了那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他足足压了有五两银子。 如今这五两银子全部折了进去,那凶神恶煞的络腮胡男子,当场指着秦萧逸破口大骂。 “你妈的,连个小娘们都比不过,什么东西!” 一瞬间,嬉闹热络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梁司年皱皱眉头,眼下是隐忍怒意,但却没发作。 沈问悠大概猜测,梁司年肯定是认识这个人。 “这人是谁?” 秦萧逸的声音里,也带着不悦,但是能有这么大胆子敢这样叫嚣的,那么多人,却无一人敢言的,秦萧逸猜测,估计是谁的关系户。 “这是祁阳的舅父,叫黄勇锐,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登徒子,舅母临终前将她这个弟弟托付给祁阳照顾,于是就一直留在军中。” 梁司年就算是看在祁阳的份上,也要给黄勇锐几分薄面。 “老黄头,愿赌服输,骂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人群中,终于有道男声响起。 沈问悠循声望去,又是那江姓少年! “这又是谁,看上去好生面熟!” 秦萧逸再次低声问道。 “江南郡城主江天安的儿子,叫江意吧,从前随他爹来过京都,咱们应该都是见过的。” 梁司年小声说着,双手环胸,静静看着这江意要出什么风头。 “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 秦萧逸啧啧一声。 沈问悠却是在心里反复读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江家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黄勇锐本来是恶狠狠的看着沈问悠和秦萧逸,江意一出头 江意从怀里掏出来刚才黄勇锐下注的五两银子,往上一抛,银子安安稳稳地砸到黄勇锐的怀里。 众人又是惊呼一声,真不知道是好手法,还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这江意也是被家里父母,硬拽来军营的。 江家父母与祁老将军交情不错,江意从小又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主。 江意及冠之后,一直无所事事,还喜欢研究一些风水八卦,整日给人卜卦算命。 江家父母无可奈何,这才将江意送到军营,托付给祁老将军,企图他能从军营里成熟一些。 这江意明明和黄勇锐是一路人,平日里却偏偏是死对头。 都是走后门进来的祁家军,偏偏谁都看不惯谁。 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起冲突了。 “江家小子,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是不是?就你那小身板,我一拳头就能让你趴地上起不来。” 黄勇锐伸手指着江意,恶狠狠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打人。 周围人怕两人再对峙下去,迟早动手,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去拦住黄勇锐。 江意只是嘴贫了些,黄勇锐是出了名的争强好胜,无恶不作。 “你有本事你别再我这里撒泼,你怎么不在明国人面前耍你的威风?该不会来边关好多年,一次战场都没上过吧?啊?就会在我们面前耍威风啊?” 江意的嘴,有目共睹,秦萧逸在一旁看着,都自觉有过之而无不及,周围人虽然见惯了江意说话,但还是忍不住紧张了一瞬,生怕下一秒,就打了起来。 江意这小子说话,专门挑人痛处说的。 黄勇锐被人说中了痛处,面上红得似乎鲜血都要喷出来,不管不顾地朝着江意跑过去。 身边一直准备好的人,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都差点没有抓住黄勇锐。 黄勇锐一边竭力挣扎着众人的束缚,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道:“小兔崽子!有本事你过来!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 所幸周围并没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纷纷有人开始劝起了架。 “江大少爷,您可少说两句!” 江意平时在军营里虽然偷懒磨滑,但是人缘一直不错。 江意家境好,父亲是当官的,母亲家里是经商的。 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 偶尔士兵们三五结队去附近镇子上潇洒,基本上与江意同行的,都是江意结账,为人大方得很,也从来不在大家面前摆什么少爷架子。 可比黄勇锐这个顶着祁阳舅舅名号欺负苦小的人,好太多了。 江意也懒得和黄勇锐再纠缠,将手里的银子递给刚才坐庄的士兵:“将这些还给兄弟们,多的就去给兄弟们买些酒喝。” 江意口中的多的,自然是自己下注的那十辆银子。 江意拍拍手,转身潇洒离开。 黄勇锐气得对身边束缚住自己的人拳打脚踢,直到江意彻底走远了,那群人才将黄勇锐放开。 沈问悠作为当事人,却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 周围人渐渐散去。 “走吧,愿赌服输,快去打猎,我要吃烤兔子!” “我要吃烤鱼!” 祁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