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悠数数日子,自己这都是多少天没有见到梁司年了? 数都数不清,刚一看到量四年,内心忽然还涌上来一股心酸。 荣威见到梁司年来,先是一惊,随即赶紧拽着荣嫣然一起行礼。 “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臣荣威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赎罪!” “民女荣嫣然见过摄政王!” 按照常理来说,下一秒,该是梁司年说平身。 但是那声平身,迟迟没有到来。 荣威只好用余光去打探,只见摄政王径直走到那女子身边。 这才慢悠悠地道:“平身吧。” 荣晴雪倒是也要跟着行礼,不过却被沈问悠拦下了。 这一举一动自然是被荣家父女看在眼里,此时已经是害怕的后背冒汗了。 刚才对沈问悠那样出言不逊,没想到这女子看上去面生,本以为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此时却表现得和摄政王这样亲昵,不单单是可以自己不去给摄政王行礼,竟然还能有权利不让荣晴雪行礼。 沈问悠小声嘟囔道:“还以为你再也不见我了呢,最近见你一面可真是难。” 梁司年突然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掏出来一包点心,笑着道:“最近太忙了,今日终于得了空,想去找你,却扑了空,只能找到这里来了。” 沈问悠接过那包点心,稍微打开一看,是自己平日里最爱吃的那家绿豆糕,这才眉头舒展,露出笑颜:“这还差不多!” 毕竟人多,梁司年也不好在众人面前与沈问悠腻歪,见沈问悠不生气了,于是梁司年清清嗓子,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荣威连忙回道:“回王爷的话,不过是荣某的家事,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 梁司年看着沈问悠,再想起来刚进门时那女孩对着沈问悠嘶吼的那句“你算什么东西”,这事就绝不可能这么算了。 梁司年不接荣威的话,而是转头假意愠怒道:“你倒是热心肠了,去掺和人家家事,你看人家,还不是多想让你参与呢。” 沈问悠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自然是不会生气的,于是她也假意配合道:“倒是我好心办坏事了。” 梁思念这才转头对着荣威笑着道:“荣大人,今日是悠悠不懂事,冲撞了您,本王替她向您道歉。” “这位是?”荣威听着梁司年那亲昵的称呼,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道,他今日得罪的不会是那位传说中的,未来摄政王王妃吧? 果不其然,荣威听见梁司年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本王一定会给荣大人你一个交代,虽然本王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本王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这样吧,你且将事情原委与本王道来,本王自会替你主持公道,你放心,本王绝不偏袒她。” 荣威吓得连忙跪下,虽然自己心里没有鬼,但是听见梁司年的语气,总是感觉有些慌张呢。 “不必了王爷,这不过就是微臣的家事而已,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这位姑娘,微臣向这位姑娘赔罪,还望姑娘原谅。” 荣威想打哈哈让此事翻篇,但是沈问悠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是什么就是说什么,琪夫人摔倒在地不是因为荣晴雪,不是因为我偏袒她才这么说,既然王爷来了,愿意替荣晴雪主持公道,那就去宫里请御医来为夫人诊治。” 还没来得及等荣威反应,那边梁司年已经唤了侍卫过来。 黑鹰领了命去宫中找御医,迎面走上了一个女人,奴仆打扮。 “老爷不好了,夫人的孩子没保住,滑胎了!” 荣威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直直地瘫坐在了地上,呆愣片刻,指着荣晴雪的鼻子道:“逆子!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琪娘对你这样好,你竟然这么对她!” “得了,你那个妾室差点把你女儿害死了,你不管不问也就罢了,这府里上下这样欺负你女儿,你也充耳不闻,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追云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 荣威又被这句话,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见荣威不说,追云将那把匕首放在众人面前,缓缓说道:“这是墓里挖出来的物件,至阴至邪,你那妾室就将这样的物件,放在你女儿的枕头底下,想必你也知道你那妾室家里是盗墓出身吧?” 荣威不悦地点了点头,闷闷“嗯”了一声。 荣晴雪不自觉眼睛放大,原来这事,只有她一人不知道。 “盗墓之人,有几个不懂风水的?有几个不知道这种事多么忌讳?” 追云字字句句追问道。 不过荣威确实不知道追云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忌讳?” “将刀具放在枕头下面本来就是忌讳,破防风水阵,这把刀还偏偏是盗墓盗出来的物件,这是给死人陪葬的!多邪门的物件,你那妾室就放在你女儿枕头底下!” 追云冷哼一声,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再晚一些,你女儿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这种至阴至邪的物件,吸取人气运是很猛的!” 荣嫣然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被沈问哟捕捉在眼底。 沈问哟早就觉得这荣嫣然哪里怪怪的。 一时间,房间陷入死寂。 不知沉默了多久,沈问悠终于开口说道:“你确定你家姨娘是小产了?” 那被问到的嬷嬷,第一反应是看向荣嫣然。 荣嫣然不自然的将眼神挪开后,那嬷嬷才小声说道:“回姑娘的话,是。” 只是那语气,都快抖成筛子了。 沈问悠啧了一声,指着梁司年,对着嬷嬷问道:“你可知道你面前这人是谁?” 那嬷嬷常年呆在后院里,哪里见过这俊俏男人是谁,于是诚实的摇头说道:“回姑娘的话,老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