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年看上去,瘦了一圈,许是这段时间,实在太过劳累了。 自打从荣府出来,梁司年就阴沉着一张脸。 “王爷,您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您那张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沈问悠见梁司年那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知道梁司年是为了什么生气,不就是因为她自己就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沈问悠见梁司年不讲话,忍不住轻哼一声,他还生气,沈问悠也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 “你还有资格在这生我的气,你一连就是几天不和我联系,人找也找不到。” 梁司年听沈问悠略带埋怨的话语,用余光看了一眼沈问悠。 梁司年看也差不多了,继续再拿劲儿,就真得寸进尺了。 于是梁司年轻咳两声,刚要说话,沈问悠就模仿着他,也咳嗽了起来。 梁司年每次轻咳,都是准备佯装作势,沈问悠早已摸清。 听到沈问悠也学自己轻咳,梁司年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倒是挺爱学。” “你以后都不要板着脸了,一板着脸,就看上去十分吓人,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追云忍不住啧了一声,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腻歪。 沈问悠寻声望去,这半天都快忘了追云还在。 沈问悠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算是忙活了一天,于是让追云先回去。 等追云走了之后,梁司年才问道:“你不是和那个荣晴雪不和?怎么今天这样帮她?还险些让人赶了出来。” 沈问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关系是不合,但是你不觉得这荣晴雪心思异常单纯,说难听点,就是蠢笨,我这次这样这样帮她,她心里一定是感激我的。” 梁司年看着沈问悠的眼神多了几丝意味深长:“你想用荣晴雪来拉拢姜家?” 沈问悠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不是,毕竟沈问悠一开始愿意跟荣晴雪来荣府,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后来嘛,是觉得与荣晴雪有同病相怜之处,准确来说,是原主与荣晴雪有同病相怜之处,而沈问悠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原主,于是不自觉得,就讲荣晴雪带入到了原主身上。 是最后拿姜家去压荣威的时候,沈问悠才想起来这一茬,将荣晴雪笼住,就是将姜家笼住。 听说荣晴雪的娘,是姜家这一辈唯一的嫡女,所以荣晴雪的娘死了之后,姜家便极其宠爱荣晴雪,若非是于理不合,姜家恐怕都要将荣晴雪接回去。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梁司年的宅邸, 沈问悠如今每每看到锦云,心中都不免生出来一丝厌恶之情。 实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就是沈问悠现在还没过门,不好对着梁司年宅院里的事指手画脚,若是将来沈问悠过门,第一件事就是让锦云离开,可别在这里惹她生气。 “王爷您回来了?” 锦云看到梁司年回来,似乎有些吃惊,看来这段时间,梁司年是真的忙于政务,连家门都没沾。 看到沈问悠则是迅速疏离起来。 沈问悠倒是好奇,锦云为什么非要和沈问悠对着干,明明再过不就,沈问悠就要进门,成为摄政王妃,锦云非要和沈问悠对着干,岂不是在断自己后路? 想到一开始的时候,锦云虽然也对自己偶尔有敌意,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分,除非,锦云笃定,沈问悠不会嫁给梁司年。 所以才会这样张狂,竟敢在梁司年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沈问悠面子。 想到这里,沈问悠不免笑了起来,自己还是太过多疑了,一个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梁司年向来心细,此时却神经大条了,丝毫没看出沈问悠脸上的情绪变化,只让锦云去倒壶好茶。 两人来到书房。 “皇上最近怎么样了?” 沈问悠率先问道,今儿个瞧见,梁司年的心情,没有十分糟糕,沈问悠便猜想,或许是庆元皇帝身体好转了些。 果不其然,梁司年看上去心情大悦,道:“这两日父皇的状态好了许多。” “王爷前两日一直没见到人,就是一直在宫里守着吗?” 梁司年点点头,自知自己冷落了沈问悠,确实是那段时间心里烦躁异常,于是梁司年从怀里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个手帕。 那手帕之中,明显裹着东西。 “给你的。” 沈问悠疑惑着接过来,还没打开,就知道里边是个镯子,沉甸甸的。 沈问悠笑着将帕子掀开,一只上好的翡翠镯子映入眼帘。 “这可是西域的玉种,大梁可是看不见呢,我一见就觉得十分适合你,于是就买下给你了。” 那镯子漂亮的紧,饶是沈问悠这种不喜欢珠宝首饰的,此时都有些挪不开眼了。 见沈问悠迟迟不动,梁司年直接上手将那镯子拿起来,另外一只手,握起沈问悠的手。 轻轻往里一推,那镯子就正正好好的戴在沈问悠手上。 沈问悠心里自然是欢喜,将手上的镯子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沈问悠那皮肤白皙的紧,就像是刚剥壳的鸡蛋一样滑嫩,那玉镯在她手上,不能说是玉镯趁的人更美,而是人太美,趁的玉镯也跟着好看了起来。 沈问悠心里一下子欢愉起来,见沈问悠开心,梁司年也跟着开心,心里暗自夸自己,真会挑,挑的她这样喜欢。 不过这镯子也不是白给的,见沈问悠心情愉悦了起来,梁司年也该给她说正事了。 “那李严将虎符送给祁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梁司年的话语里带着笑,看着沈问悠的眼神里,也弥漫着笑意。 沈问悠先是不作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直觉,直觉你有这样的本事。” 谁不爱听赞美的话呢,沈问悠自然也是不意外,梁司年夸自己,沈问悠自然是开心。 “那你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