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盛景。
有云霜在,萧懿切换对姜清漓的称呼,“姜六姑娘,尝尝这道莼菜羹。”
话罢,他亲自盛了一碗递给她。
让一旁候着的云霜只能收回自个儿的手。
姜清漓尝了一口萧懿力荐的莼菜羹,眸光微顿。
面对萧懿隐隐期待的神色,姜清漓默默放下汤匙,违心评价道:“好吃。”个鬼。
并立即在心底划掉刚发现的共同话题。
萧懿一听,当即动手欲给她盛第二碗。
“君子不夺人所好。”姜清漓急忙拦住他,“苏大人多用些。”
她此话说得极为真诚。
随后又扭头吩咐:“云霜,去要个大点的汤碗。”
姜清漓礼尚往来,也亲自盛了一大碗莼菜羹给萧懿。
萧懿望着这一幕,内心微微动容。
瞧了眼只剩个底的莼菜羹,姜清漓舒坦了。
重新开动。
——
倒是被一路拿刀抵着脖子拉拽回国公府的裴良就没那般幸运。
姜疏月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
若非岳氏松了口。
裴良怀疑姜疏月真会给自己一刀,他真是倒了大霉同她定了这一场亲。
岳氏本想让这桩亲事再维持一年半载。
说不得还真能假戏真做。
谁曾想出去半年的闺女回家后,较之前更疯了。
直接以命要挟。
问题是她拿的还不是自己的命,是别人的!
眼见裴良脖颈已经渗出一条血丝,岳氏只好答应退婚的事。
姜疏月这才满意放开人,在岳氏开口前道:“娘,我这回打算在家待一年。”
她是懂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
回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区区一年就想浇灭岳氏的心头火?
然而岳氏早就对这个女儿无甚期待。
她突然来的乖巧,到底是有了翻倍的效果。
岳氏望向裴良的眼神满是愧疚:“裴良,这回算伯母对不起你。”
裴良叹气:“没事,反正我都习惯了。”
话落,他当着岳氏的面,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伤口。
岳氏:“......伯母不会叫你吃亏。”
她叫来陪嫁的许嬷嬷。
一盏茶后,厅内便多了一幅书画。
是前朝一位名臣的真作。
他留于世间的墨宝以及丹青,在当今的文人士子圈中广受追捧。
裴良也不例外,一直示其为偶像。
此刻他眼都看直了。
全然忘了脖颈处的血痕伤。
还没等岳氏说什么,他就熟练找人背锅,改口极快:“伯母,此事也不能全怪疏月表妹,说到底都是我那个爹的错,我和疏月表妹都是受害者。”
裴良一口一个‘疏月表妹’,仿佛他们过去感情多好似的。
姜疏月听得恶心,在一旁一会儿一个白眼。
岳氏听裴良又拿他父亲说事,愧疚转为无奈。
“行了,拿去吧。”
裴良十分高兴:“谢伯母。”
岳氏:“......”
也是个心大的。
裴良却不傻,从岳氏轻而易举就说出可以解除婚约,他便反应过来,这场亲事或就是一场专门针对姜疏月,为骗她回京而设的计策。
他不过是个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倒霉人。
眼下既解了与姜五的婚事又得了好东西,还有了岳氏的愧疚。
日后只要他不脑子抽风主动想娶,岳氏肯定不会再用这招。
赔一进三。
是他赚了。
至于是谁提的他这个人选,又为什么没人事先同他道明真相,裴良内心冷哼。
除了他那位好父亲,裴贺。
还能有谁。
自己没本事,错过了。
就非要让下一辈去弥补他曾经的遗憾。
神经。
裴良没忍住在心里爆粗口。
——
姜疏月此次回家就是解决身上的麻烦事,如今婚事完美退掉,她一高兴,府中各处的茅房都不堵了。
国公府突如其来的危机,算是终于解除。
岳氏继续给女儿收尾,各房中招的下人们俱多了双月月例。
三房院里。
得知此事的韩氏迅速回屋将姜实从床上拽起:“小五消停了,你赶紧的,还得去客栈接清漓回家呢。”
姜疏月的补药,姜家几位长辈里,属姜实误食最多。
被韩氏拽起前只正呈一个‘大’字,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
此刻的姜实一脸茫然:“清漓何时出的府?”
而且她居然还有力气出门?
韩氏起身将挂在一旁木架上的衣物扔给他,随口道:“小五回来那日。”
国公府外松内紧,无论是谁何时出门,怎么出的门,岳氏那儿都会有记录。
姜实坐直身子问:“我怎么不知道?”
韩氏‘哦’了一声:“大概是我忘了说。”
姜实脸色转怒,猛地一拍床边:“太过分了!”
怎么不把他也捎上。
韩氏眼一眯:“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