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郁心澈看齐。
贺辞也看过来。
两人眼神对上,贺辞还示意让他先说。
郁心澈:“……”
其实没想好要说什么。
短暂头脑风暴后他闭了闭眼,看向贺辞,艰难地开口道:“要不,也给我签个名吧。”
贺辞看起来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快答应:“可以啊。”
郁心澈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贺辞轻轻摇头,很可惜似的:“我还以为你是想挽留我再打一把呢。”
说这话时他表情十分自然,甚至还给人一种“原来是我自恋了”的谦虚之意。
其他几人听了这话都以为贺辞在遗憾,纷纷顺着台阶邀请他再来一局。
只有郁心澈站在旁边,侧过了头。
因为他捕捉到贺辞在说话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捉弄和笑意。
根本不是谦虚,是在笑话自己。
郁心澈抬手摸了下脸,还好,不烫。
他愤愤地想,贺辞还是在游戏里更讨喜一点。
这时肩膀被戳了戳,贺辞递了张纸过来:“喏,签名。”
“另外我没想走。”贺辞解释,“刚才手机一直在响,我去回个电话再来。”
郁心澈无声看了他一眼,他心说你又是拿手机又是戴口罩的,搞那么大阵仗,又不提前说,谁都会误会的。
“我想说来着,你太急了没让我说。”贺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地火上浇油。
郁心澈有被气到,恼羞成怒瞪了贺辞一下。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贺辞看到自己的表情,脸上的笑意好像更明显了。
郁心澈脸皮薄,小时候回答个问题都能脸红,长大之后有所改善,但也实在没见过贺辞这种不好好说话非要来逗他两句的。
几个来回下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变热,说不定已经红了。
他把脸偏了偏,在心里警告贺辞适可而止。
贺辞好像听到了一样,终于没再多说什么,拿起手机出去了。
“Fix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门刚关上,房间里的几人就画风一转开始小声讨论。
“太和善了,还会跟人开玩笑,不像他。”
“是的,他平时打比赛还有那赛后采访,不都拽得二五八万的?直播的时候也挺B的,私下打游戏居然是这个风格,还给我打蓝。唉,哥们游戏生涯圆满了。”齐涵沉浸在刚才的回忆里。
“是的,而且他对辅助也挺好啊,心澈感觉呢?”
“还行,我也不知道他比赛上什么样。”郁心澈含糊道。
“对了,刚才你说他直播遇到大学生,是啥情况?”有人问齐涵。
“害,我也是在一个评论区刷到的,说是贺辞排位遇到一个路人辅助,他好像很欣赏,就问人家要不要打职业。其他的我就也不清楚了。”
郁心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周围一起开黑的朋友们都不是一门心思投入在游戏上的网瘾少年,都只是平时闲了打几把游戏,有空了看看比赛,对选手私下的情况并不关注。
看在座几位都毫不知情的样子,郁心澈合理推测,熟悉自己游戏账号的十来个人里,除了齐涵,其他的估计都没听说过贺辞直播的事。
而另一头,被讨论的对象正在给俱乐部经理徐乐通话。
“怎么了?”
徐乐说有个物料需要他后天来基地拍摄。
“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安排吗?”贺辞说。
“最近教练组挑了几个新人,合适的话会放到二队,你要不要一起来基地看考核?”
“什么时候?”
“计划下周一。”
离现在还有几天时间,贺辞想了想:“方便推后几天吗?”
“可以,他们最近就住基地呢,什么时候都行。那你方便了提前告诉我?”
“行。”
挂断电话,贺辞返回开黑的包间。
刚才他没有明确答复还要不要继续玩,这会儿他一进来,几个小同学就又来挽留他。
盛情难却,贺辞又坐了下来。
游戏时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口气又赢下三局,时间来到七点。
几人嚷着想跟贺辞一起吃饭,郁心澈也礼貌性附和了几句。
“这个时间路上堵死了,不如吃了饭再走。”
“也是。”贺辞点了点头,看向他,“带路吧。”
郁心澈起身走在前面,没有加入齐涵他们的聊天,他眉头微微皱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贺辞有些过于耐心了,一起开黑还可以解释成是他们太热情了不好拒绝,可一起吃饭就太亲密了。
郁心澈能感觉到他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举手投足间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傲慢和距离感,这样的人怎么会答应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去吃饭呢。
难道是认出自己了?
应该不会。下一秒,郁心澈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账号不同,他刚才也没玩那天的雾和花女,打法上也不太容易被认出。
更何况,他都把贺辞拉黑了,如果真认出来了贺辞应该会对自己生气,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