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将银叶罐搁在簸箕上晾晒呢,外面传来祝清的说话声:“所以钟大哥后日就要出发了?”
接着是钟源的声音:“是呀,身为货郎,可不能偷懒。”
“那我给钟大哥多做些糕点吧,好在路上吃。”
虞香珠迎出来,见祝清脸上并没有什么哀怨的神情,反而与她笑道:“香珠儿,我下个月便要出嫁了,到时候你可得来给我送嫁。”
钟源在旁边道:“光要香珠儿送嫁,不要我送吗?”
“要,自然是要的。怎能缺了钟大哥呢?你们可一定要来。”祝清笑着,“只可惜那日不是十五,沈表哥不能来。”
“定在何日?”
“下个月十六。”祝清一直在笑,“日子有些紧,我好些嫁妆没绣好,也没采买完,大约不能时常出门了。”
说到这里,祝清脸上总算浮起淡淡的愁绪:“也不知解州如今的天气如何,与我们离州,可有差别。”
“解州在我们离州的北边,一直要到四月那头天气才暖和起来。”钟源说,“阿清别怕,钟大哥会时常去看你的。”
“那好呀,钟大哥可别忘了。”
到底是没有出过远门的小姑娘,尽管脸上带着笑,可内心是恐慌的。
虞香珠揽了祝清的手进柜台:“我说过的,这面脂香和口脂,随便你挑。”
“好呀,我不会客气的。”祝清嘴上如此说,却只拿了两瓶,“我又不爱出门,这些就够用了。”
虞香珠看着她,心中倒是升起愁绪来,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不日便要远嫁他乡了。
她只得说:“那好,以后我再叫钟大哥拿新的与你。”
话音方落,一颗脑袋探进来:“虞姑娘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