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
古老而沉静的孤坟前,少年文命独自跪坐于父亲崇伯仙君的墓前。岁月未能在他稚嫩的面庞刻下太多痕迹,但一双眼睛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坚毅与沉重。
细雨纷纷,如天地间的哀悼,轻抚着每一寸泥土,也抚慰着文命内心深处的哀伤与不舍。
“父亲,您生前未竟的大业,儿愿承担。”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仿佛要穿透这漫天的雨幕,传达给沉睡在地下的英灵。
文命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泥地,那里铺着一张由树枝和石头勾勒而成的简易图形一幅治理洪水的示意图。
他的手指沿着图中河道轻轻划过,心中默念着父亲生前讲述的水文知识和治水策略。文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对抗自然灾害的斗争,更是一次对人心的挑战,他必须继承父亲的遗志,完成那个让人类安居乐业的梦想。
“江河横流,堤坝为先。”文命自言自语,他在图标出了重点修建堤坝的位置,这是他从父亲那学到的第一课防患未然。但他也知道,单靠堤坝并不能根治洪水,必须配合其他措施,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他的目光又移向了图中的山谷和丘陵,思索着开凿渠道引水入海的可能性。文命记得父亲曾言,水之所以成为灾,是因为它没有去处。如果能够合理引导,便可化害为利。于是,他在图细致地描绘出一条条可能的水道,每一笔都显得那么审慎而充满希望。
夜幕渐渐降临,寒风中,文命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但在他的心中,却有一股暖流在流淌。那是对未来的憧憬,是对父亲承诺的坚守,更是对苍生生存与发展的责任感。
文命深知,自己肩负的不仅是治水仙君家族的荣耀,还有整个人类的福祉。
“若我能得到治水的机会,我将遍历每一座山,每一条河,亲自勘察地形,制定更精确的计划。”文命对自己发誓,他知道这将是一条充满艰难与挑战的道路,但他也相信,只要坚持不懈,终将有一天能够看到那幅图中的景象变为现实,看到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洪水的威胁。
月亮悄然升起,银光洒在那张充满梦想与希冀的示意图,仿佛赋予了它神圣的力量。少年文命仍旧跪坐在那里,沉浸在对未来的规划与构想之中。他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才缓缓起身,对着父亲的坟墓深深一拜。
“父亲,我会用我的行动,让您的智慧继续照亮这个世界。”说罢,文命收拾起地的示意图,转身踏了新的征程。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晨雾中,留下的是一片被雨水洗涤过的清新空气,以及一份坚定不移的承诺。
……
凌霄殿,一片喧哗。
满天神佛都骚动起来,重华殿下法力演绎的那张幕布,少年文命正在走出羽山的路。
“没有君的命令,他怎么可以离开羽山?他可是崇伯的儿子,罪仙之后!”蕊玉仙君得了丹朱太子的眼神示意,在凌霄殿叫嚣起来。
满天神佛一呼百应,都围绕崇伯仙君的罪仙身份,向天君进言,绝不可以让文命离开羽山。
“君,是我让文命离开羽山,天面见君的。”
重华殿下如实禀报。
天君蹙起眉头,他再疼爱这个义子,此时也觉得这个义子擅作主张,有些过分了。
但太白金星帮腔说:“君,天下苍生正受洪患之苦,天界又暂无可治水的良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重华殿下感激看了太白金星一眼,向天君道:“君,是死马还是活马,等君亲自见面文命后,自有定论。”
于是,天君让太白金星去羽山途中将文命快速接了过来。
这少年不怎么镜啊!
本人要比幕布里漂亮很多,也没有那么黑。
“罪臣崇伯之子文命,拜见天君。”他跪拜于地,倒也懂礼数。
“文命,你来此不怕触犯天条,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天君问。
文命道:“身为治水家族的后人,文命有责任有义务,为君排忧解难。”
“你父亲因为治水不力,死在羽山,你不怕和你父亲一样的下场吗?”
“父亲治水不力,的确该死。”
少年此话一出,满天神佛顿时哗然。
天君露出满意的神色:不为他父亲喊冤就好,这娃儿识相。
只听他又说道:“人间水患再次爆发,恳请天君给文命机会,让文命戴罪立功。”
“满天神佛人才济济,为什么朕就要把机会给你呢?”
文命向天君陈述自己的治水方法,他展开了一幅详尽的图纸,图中江河流向清晰可辨,标注了各处堤坝、渠道与蓄水湖的位置。
“治理洪水,首要是顺应自然,不可强行逆流而动。”文命一指点在图的山峰与峡谷之间,“我们将在这些地方建立水库和蓄水池,以收纳汛期过剩的雨水。”
文命接着指向那些曲折蜿蜒的河道:“同时,我们需要加高和加固河堤,以防洪水泛滥。但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根治问题。因此,我提议开凿新的河道,引导洪水向安全区域疏散,最终流入大海。”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大自然深刻的理解和尊重,他知道每一条河流都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