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娘子终于回来了,卓老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你去哪儿了?”
“被人贩子拐走,后来又掉到水里了。”
“啊?掉到水里你没事吧?”
“你看我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没死。”
“掉到水里没有死,是她救了你吗?”
卓老三指向贵宾。
白苑的女主人白茶正在为那个贵宾表演茶艺。
“她是龙娘子,她水性很好,能在水中憋气很久。”
“怪不得叫龙娘子,不过我们海边人擅长水性,不论男女都能游说,四娘子是长安人,水性不好也正常。”卓老三傻傻的,也听不出姚四娘子的弦外之音。
“我来望海里学制茶,也算半个长溪人了,怎么可以不会游泳呢?这里靠近海边……不如,卓老三你教我游泳吧?”
“好啊。”
“那我们现在下山去?”
“不用下山,太姥山旁就有一条溪的,我们可以先在溪里学游泳,学会了再去海里游。”
卓老三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然真的带着姚四娘子去学游泳。
卓老三口中的溪是九鲤溪。
九鲤溪位于太姥山岳西南侧,其源头来自长溪的三座高山:太姥山、目海尖和东山埂。
九鲤溪的溪流时而平缓,时而湍急,在平缓的区域,人可以像闲庭信步一样悠然自得地游览;而在湍急的部分,竹筏漂流则十分刺激。
卓老三与姚四娘子在九鲤溪畔的小径上漫步而行。
阳光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而远处流淌的溪水声似是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
他们本是来学习游泳的,但一见到那些竹筏,姚四娘子便改变了主意。
“咱们坐竹筏吧!”姚四娘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俏皮,她总是这样,对于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而又带着些许任性。
卓老三宠溺地一笑,摸了摸鼻子,道:“那便坐竹筏吧。”
于是,他们请了一个艄公,一个满脸风霜却和善的老船夫,他撑起竹筏,熟练地在九鲤溪上展开旅程。
九鲤溪水平如镜,两岸绿柳垂挂,山影倒映其中,一幅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然而,当他们来到一个水流湍急之处,事情突生变故。艄公尽管努力想要稳住竹筏,但是水流实在太过急促,竹筏不堪重负,一个不稳,便是翻了过去。
“小心!”卓老三大叫一声,便见姚四娘子的身影随着翻滚的浪花消失在水面上。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试图找到姚四娘子的位置。
水下的世界混沌而朦胧,卓老三凭着直觉潜了下去,终于在一处水草丛生的地方找到了姚四娘子。她的腿脚似乎被水草缠住,无法动弹。
卓老三心中一紧,急忙游过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水草扯断。他紧紧抱住姚四娘子,向上浮去。冲破水面,深吸一口气,他用尽全力向岸边游去。
此时,艄公正在岸边焦急地等待,见到两人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卓老三与姚四娘子被安置在岸上,姚四娘子咳嗽着吐出几口水,脸色苍白。
“没事吧?”卓老三关切地问道。
姚四娘子摇了摇头,虽然惊魂未定,但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多亏了你。”
卓老三腼腆一笑。
“你说的是真的。”姚四娘子突然这样说,卓老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真的?”
“你说,望海里的人水性都好。”姚四娘子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其实我的水性还不算好,我是山里人。”卓老三来自天竹村,算高山人。
在姚四娘子的注视下,卓老三也难为情起来。
卓老三和姚四娘子两人虽然爬上了岸,但都湿漉漉的。
姚四娘子作为女子,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让她感到极为不自在。脸颊因羞愧而泛红,她急忙躲到一丛高草后面,试图脱下湿透的衣物。
“转过身去,不许看!”姚四娘子的声音细如蚊吟,但在这静谧的山谷中,却清晰地传入卓老三耳中。
卓老三依言转过身,心中却不免担心,他知道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终究多有不便。他取出火折子,生起了一堆火,意图帮姚四娘子烤干衣物。
一阵不祥的阴风吹过,火堆中的火焰摇曳不定,卓老三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他回头望向草堆,想要叫姚四娘子快点穿衣,却发现那丛草丛后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姚四娘子的身影。
“姚四娘子?”卓老三心中一惊,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却只有溪水的潺潺声和夜晚的寂静回应着他。
他开始沿着溪边寻找,心中焦急万分。黑暗中,他只拿着一支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草地上寻找,呼唤着姚四娘子的名字。但是,除了自己的回声,再无其他。
不知不觉,夜已经黑了。
夜色浓重,树林茂密,他如同大海捞针,不知从何寻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卓老三的心越发沉重。他不禁自责起来,如果不是为了救姚四娘子,也许她就不会失踪。他在黑暗中彷徨,呼喊着姚四娘子的名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