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筑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的胸腔里满是怒火。
她生康乔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当年她先爱上康乔,义无反顾地追求他,飞蛾扑火一样爱着他。她憧憬着毕业后能和他结婚,然后相守一辈子。
他们当时爱得如火如荼,爱得疯狂,心高气傲的文雅筑处处迁就康乔,为他花钱,还为他就流产两次。
可是当文雅筑的父亲破产后,康乔就变了。
他开始冷落她,像她最初追求他时一样躲着她,让文雅筑找不到他。
当文雅筑发现他和他上级领导的女儿在一起时,她希望他解释,可他直接冷酷地说了分手。
那一天,文雅筑在出租屋里哭了一天一夜,然后收拾行李离开了康乔工作的城市。
但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她向老师请了病假,然后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县城待着。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回忆。
尤其是她嫁给金洲之后,她更排斥想以前的事情。
可是康乔竟然阴魂不散地来了这里做副市长,还是分管房地产行业的副市长,影响着金洲和他公司的发展。
这让她投鼠忌器。
她更怕金洲会和康乔硬碰硬,虽说金洲不一定输,但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对他的事业是有害无益。
虽然她和金洲结婚时,金洲已经家财万贯,可是这几年她看到他为了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是多么费心费力。
金洲和他的公司确实有钱,但是都压在了那一幢幢楼上。而且金洲又是那种宁愿别人对不住自己,也不肯对不住别人的人,他要求的楼房质量好,他要求的不拖欠民工工资,都需要大量财力的支撑。
所以不管哪一环出了问题,公司就会难以为继。
文雅筑不想也不会让金洲的公司因为她而有什么危机,除非她死。
同样,叶暖玫也是满怀心事,为文雅筑和金洲担心。
作为最好的闺蜜,文雅筑人生的高光时刻和人生低谷,她都看见过,并且参与过。
她十分了解文雅筑现在的心情和想法,而且再加上文雅筑那种宁折不弯的个性,所以她更担心。
她不明白康乔到底怎么想的?
当年是他为了攀高枝抛弃了文雅筑,现在当了官又来骚扰她?
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的行为确实过分了,甚至让人恶心。
可她看得出来,金洲和文雅筑目前都不想与康乔硬杠,他们想息事宁人,他们还愿意给康乔留点脸面。
如果康乔继续逼他们,那后果不一定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醒来,文雅筑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金洲,慢慢抬手抚摸他的脸。她看到刚过四十岁生日的金洲,鬓边已经有了白发。
感觉到手的温度,金洲慢慢睁开眼睛,笑了,“醒了?”
“几点过来的?”文雅筑知道他昨晚并没有来自己的卧室。
金洲轻声说:“四点醒了,就过来了!”
“对不起!”文雅筑突然感觉很惭愧,她不是世俗眼中的好妻子,结婚这几年,都是金洲包容她、宠着她。
金洲伸出胳膊,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又说傻话!”
“我当年追过他,爱过他,最后被他抛弃了。”文雅筑自嘲地苦笑。
金洲嗯了声,“他配不上你!”
“我哪里好?”文雅筑看着金洲的眼睛。
金洲笑笑,一一细数,“你待人真诚,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你很讲义气,对朋友、闺蜜特别好;你很大方,总是抢着买单。”
文雅筑也笑了,“抢着买单不是不过日子吗?你的钱让我花了不少!”
“挣钱就是为了花的。而且,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金洲捏捏文雅筑的脸,“老婆,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怕,有我在!”
文雅筑点头,“我知道!”
“那就好!我们不惹事,但我们不怕事!”金洲给文雅筑打气。
文雅筑笑了,“你认识我这么多年,见过我怕事吗?”
“是啊!第一次见你,就看见你拿着酒瓶打破了别人的头!”金洲也笑了,“当时我就想,这个小姑娘厉害!”
文雅筑不相信他的笑,“你当时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金洲哈哈大笑,“我就知道瞒不了你!我当时想:这个小姑娘胆子挺大啊,够二!”
“但是我那次的表现打动你的吗?”文雅筑亲亲金洲的唇。
金洲摇头,“我只是怕你被人不依不饶地纠缠,所以让人跟对方打了个招呼,给了他点医药费。”
“你给钱了?”文雅筑很惊讶,“你那次不是不没看上我吗?”
金洲点头,“当时你那脸上化的浓妆能把人吓醒!但是一个在酒吧里卖酒的女孩不让人摸屁股,也有点特别,大多数女孩为了钱会忍着。当时老板说是大学生兼职,我怕你被人告,毕竟伤人重了、拘留会留案底。”
“你给了他多少钱?”文雅筑追问。
金洲笑笑,“怎么?要还我啊?”
“不是!我自己也去找他了,提出私了,他还要了我五千块呢!”文雅筑丧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