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国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齐涛已经跪在了地上。
周建国站在他的身后，他没有后退，直挺挺地受了这一脚。
那女生似乎早就知道齐涛不会让开，格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抬手朝着那两个挡门的女生招了招手。
下一刻，周围好几个女生都跟着站了起来，似乎已经在摩拳擦掌。
“不管管吗？”
陈辰问的很小声。
这一次，顾朝夕朝着他看了过去，带着一点点的探究。
沈尧撇了一眼，声音很轻：“他们不是人，你想管的话，可以尽管去。”
他能跟着裴宴走过这么多位面也是有道理的，都讨厌那种傻子。
陈辰哽了一下，感受到罗海投过来的嫌弃的眼神，也总算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的让人无语了。
周子言只是坐着，裴宴和顾朝夕不动身，他也不会乱动身的。
那方几个女生站起来后，二话不说对着三个人就开始招呼。
好像这件事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根本就不费力。
短发女生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始终抻着笑。
“被霸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顾朝夕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蹙起。
她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一点。
“不是因为他们家里欺压百姓引起的众怒吗？”
沈希有些不解。
顾朝夕摇了摇头：“他们毕竟还是来自家里有实力的家庭，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受到霸凌呢？”
就算是真的有人胆子大，敢对他们三个动手，那也不会这样明晃晃的。
在沈尧所搜查到的资料里，他们猜测是整个学校的人合伙将他们三个害死的。
这个猜测也许没错，毕竟现在根本没有人想着为他们三个辩解。
但是，凡事都需要理由。
顾朝夕继续看着那边的场景，直到裴宴缓缓地朝着她倾身过来。
“背后的主使，还没有出来。”
“嗯，我有一点猜测，但是也不确定。”
她看向裴宴，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
显然是想到一起去了。
短发女生虽然看上去是指挥其他人的那个，但她最开始自己动了手，而后才让别人动手。
她可能在这些人中的地位相对较高，但还不够。
顾朝夕朝着那一群人的四周看去，周围的女生有的还在认真吃饭，有的在看戏，而有的已经漠不关心准备离开了。
她的视线扫了一圈，重新定格在自己最开始猜想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女生其实看上去并不显眼，甚至可以用普通来形容。
她的右眼角下有一条疤痕，一直漫延到耳垂的位置，显得有些丑陋。
厚重的齐刘海把整个额头都盖住了，但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还是会让人眼前一亮。
除去没有瞳孔的这一点诡异之处，她的眼睛可以称得上是整张脸上唯一出彩的地方。
之所以顾朝夕会认为是她，也因为刚刚短发女生的一个动作。
姑且称她为刘海女生吧。
刘海女生坐的位置，是比较靠近门和走道的。
三个男生是在出门之前被拦住的，位置和她所坐的位置也很接近。
她一直是缓慢地用勺子吃着饭的，偶尔也会抬眼看一下三个男生的方向。
刚刚沈安国摔倒的位置，再往前一些，就是她的脚下。
顾朝夕有注意到，短发女生在沈安国摔倒的时候，明显朝着前面倾了一下，手肘稍稍朝上抬了一些。
尽管她很快就克制自己的动作，把目光转向了周建国。
但是她的身体是稍微倾向沈安国那边的。
若要说她是关心沈安国，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她是带头欺负他们三个人的。
那就只能说明，沈安国摔倒的位置周围，有让她关心的人。
看了一圈，也只有一直默默吃饭的刘海女，符合顾朝夕心中的那个形象。
真正带头的人，要么明艳狠辣，要么是默默无闻。
这里一直没有出现前者，那么便是后者了。
普通平凡的长相可以降低别人对她的防备，看似乖巧可怜的样子，也可以增加别人对她的信任。
外表欺骗人，内心却足够的狠毒决绝。
还在思索间，那些人已经逐渐地停了手。
三人几乎是抱团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是脏兮兮一片了。
短发女嗤笑了一声，上前没好气地抬脚攮了一下沈安国的背。
他黑色的衣服上瞬间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然而沈安国并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任由自己的头朝下耷拉着。
短发女大概也觉得没意思，扫视了一圈，摆了摆手。
“大家都回教室休息吧，别耽误了下午的课程。”
说罢，她第一个绕过三人，朝着食堂外面走去。
见她已经走了，剩下的人也没有过多停留，纷纷朝着食堂外走去。
顾朝夕起身，朝着那边慢慢走去。
刘海女生在位置上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刚刚参与了霸凌的所有人都已经走出去了，她这才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