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个男生都离开了天台,关思涵仍旧独自瑟缩在那个角落。
裴宴走的近了,距离一步的位置蹲了下来。
顾朝夕并没有过去,只是四处看了一眼天台。
这里确实宽敞,天台的墙也算不上多高,大概也就到她的腰间。
如果一个人想要从这里翻过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起来,关思涵也不像是被三个男生逼迫跳楼的。
那就是自杀了。
只是
顾朝夕的视线又挪回关思涵的身上,她抱紧膝盖的手臂上,遍布了大小不一的淤青。
那些,都是来自于霸凌。
裴宴瞧了一会儿,面前的关思涵终于动了动身子。
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原本坐下的位置,地上有一些浅淡的血迹。
等她踉跄着走过来,这才瞧得清楚,关思涵的后腰,已经渗透了一片。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丝毫没有管自己背后的伤,只是喃喃自语着。
“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的。”
“他们就应该去死。”
“都死了才好,都死了,就好了。”
顾朝夕听得清楚,裴宴却是没有怎么听清楚。
她蔑了一眼,却并不打算说什么。
关思涵一路踉跄地走到二楼,拐进了二年三班的教室。
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关思涵的异常。
可是想要上去关心的时候,却被关思涵颤抖着手推开了。
她很急切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边,整个人失力扑倒在了椅子上。
椅子在地上稍许摩擦了一下,导致她的额头险些撞到桌角。
但是她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是跪在地上,很急切地从桌洞里翻找着什么。
好一会儿,里面一封信掉了出来,粉色的信纸,上面还画着两个小人儿。
是两个女生。
顾朝夕瞧着,这或许是她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给她的?又或者是她想给那个女孩子的?
这一切暂时无从得知。
好在很快关思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像是若有所感,走到门口的关思涵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顾朝夕微愣,那一眼,就感觉关思涵看到了她一样。
关思涵走出教室,好像才感觉到自己腰上传来的疼痛。
她伸着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腰,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似乎有些疑惑。
收回来的左手上沾了血,她突然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只不过很快,关思涵就若无其事地把手擦在了裙子上。
手掌反复地揉搓,直到看见自己左手上面的血渍被擦的差不多了,她才放下手来。
也不知道她这一步一步到底是要去哪里。
顾朝夕偏头,外面的阳光正好,一部分从阳台照过来,投在地上把几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关思涵走到一年级二班的门口时,终于停了下来。
好像是在纠结什么,又好像只是在组织语言。
终于,她拦住一个要进入教室的人,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麻烦,帮我转交一下。”
“给莫莉。”
“谢谢。”
这几句话,她说的很轻,眼神还不自主地往教室里面飘。
可随后,左手又不自觉地捂住了后腰,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痛苦的事情。
看到那人把她的信拿着往教室里走去,关思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身离开了。
“要跟上去吗?”
裴宴问她。
顾朝夕只是看着关思涵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却摇摇头。
回头的时候,那封信已经被递给了坐在教室后面的一个女生手里。
她似乎很惊讶会有人给自己写信,但是接过去之后,很快就眉开眼笑。
这时候的她,还扎着高马尾,整张脸都露在外面。
明媚的笑绽放在她的脸上,瞧着格外的两人舒心。
这和顾朝夕在食堂看到的短发女,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嘛。
哪里有短发时候的阴郁。
不过,遭受这样的打击而转变,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很快就把信从信封里拿了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信,倒是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了桌上。
随后,那张信纸被她展开了。
顾朝夕就眼瞧着她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淡下去,到最后甚至都变成了慌乱。
莫莉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的,右手紧紧地捏着信纸,直接推开旁边的人就冲了出去。
路过裴宴和顾朝夕的时候,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要出事了。”
莫莉这样着急,看样子,那封信也不仅仅是情书这样简单吧。
立刻迈步跟上去,两人再一次上了天台。
这一次看到的场景,却叫人不知道该如何诉说了。
关思涵爬上了天台的矮墙,现在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在上面。
她的裙子被后腰渗下来的血迹浸透,此时裙摆正滴答滴答地朝下淌血。
她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是垫着步子在上面走独木桥,两只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