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被送到这里来之后,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
正如他们所见的,实际上她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做一些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甚至于,没有人可以在这里约束他,这里的侍卫们只会听从她一个人的命令,忠诚的维护她。
“皇帝不是让你在这里祈福吗?”
“那只是对外说说罢了。”面对顾朝夕的疑问,公主不屑一顾。
实际上,替皇帝占卜的那个人只是说,需要一位皇室血脉的人去古安宁寺的地宫镇守。
至于祈福不祈福,根本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对方的目的,不过就是把她困在这个地方,让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也是来到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真相的。
后来又听人说,皇帝想要祭祀,而这需要一位他最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
过去这十多年,皇帝最爱谁,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那就是绣娘了,这个人选便是绣娘的孩子。
于是,她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只是这一次皇帝暂时拒绝了,只是道,她如今还在地宫祈福,不适合祭祀。
这件事就这么被暂时遗忘,但是有心之人总会将这些话听进去。
就好像那个嘲讽她的侍郎大人。
“侍郎大人,不是你抓来的吧。”
顾朝夕忽然开了口,公主抬了眼,朝着她悠悠然地看了一眼。
没有否认,只是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的时候,才又道:“你很聪明。”
她虽然是公主,在这个地宫中也拥有绝对的权利,但是也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自己让人出去抓一个朝廷官员。
这种行为不就是在挑衅皇帝的权威吗?她还不至于这么傻。
再说了,她整日在地宫,这位侍郎大人在外面有没有诋毁她,她又从何处去知道呢。
之所以侍郎会被抓来这里,那当然是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惹到了皇帝。
索性,找个由头,把人丢到地宫这边来。
不仅可以给她解闷,也消除了一个朝堂上的隐患。
只可惜这位侍郎大人果真是蠢笨,道最后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你这和充当皇帝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裴宴低着声音,一时间听不出来是不是在为了这位公主惋惜。
只不过这声叹息并没有换来公主多少的青睐,相反,她一直看着顾朝夕,还在徐徐地说着。
如今算起来,她已经在这个地宫里呆了一年了。
不过,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什么意思?”
她话中突然的转折,让顾朝夕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来,急忙询问着。
可是公主却摇了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先是臣,后才是女儿,只可惜皇帝的女儿实在太多了,就算少了她一个也不少。
“有人要引起战乱?”
顾朝夕快速问完这句话,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
至于她为什么问的不是,谁引起了战乱,是察觉到如今的时间要比战乱开始早很多。
所以,公主目前还不知道谁引起的,她只知道朝堂紊乱,皇帝如今的政权已经没有那么稳固了。
底下的人虽然想要引起战乱,但是目前来说对于皇权还是忌讳的,所以总是小打小闹。
可如果真的动摇到根基,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原先所说的祭祀,在如今又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来。
“皇帝要你死。”这次顾朝夕是肯定的语气。
皇权受到威胁的时候,皇帝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会害怕自己的权利被推翻,这个时候任何有一丁点用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
“是啊,所以我没多少时间活了。”
她向来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地宫里时常送来一些人,有的是朝堂上的官,有的是与这些人千丝万缕的人。
将这些人送到地宫来,最后都会被处置掉。
那样多的人难道会不知道真相吗?会不知道是皇帝要他们死吗?
他们知道的,只是他们之中,不敢去忤逆皇帝,不敢去倾动皇权,所以所有人的恨都落到她的身上。
又有几个人问过,她是不是愿意呢。
不过她的想法本来也就无所谓。
又抿了一口茶,公主就将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
“皇帝怕我跑了,势必要将同我有联系的所有秘密都埋葬,所以,你们快些走吧。”
她说完,拂了拂衣袖。
一瞬间,两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掀飞出去,直接摔出了帷幔。
后背是火辣辣的疼,顾朝夕疼的龇牙咧嘴,下一刻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匕首就想找公主要个说法。
可是眼前,哪有什么房间啊。
青苔铺满的石壁上,只有破破烂烂的几块布而已,瞧着已经许久,都退了色,不似当初的鲜红。
她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被裴宴拉了一把,朝着那条道来时的方向跑。
“我们要去找微微和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