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假公主,是真的假,对她的嘲笑声很多,笑她不会醒红酒,拿红酒杯还托杯肚,笑她不知道品牌的VIC是什么,还问是VIP吗。
(VIC:Very Important Client,超级贵宾客户,VIP:Very Important People,重要人士,在奢侈品牌中VIC客户远比VIP享有更特权的服务)
她不是这个阶层的人,很多东西她不懂,也没有参加过这些名头繁多的宴会,阿姨也没有帮过她,要和各路权贵谈笑聊事,没人护着她,她总是觉得很害怕不自在。
那时她父母去世没多久,就陷入这样陌生的环境里。
偶尔温仰之在,会不动声色给她解围,但那些人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到排外,不是一次两次帮忙可以解决的。
不爱和她来往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确实和这些人没有共同话题。
而赵琴带云欲晚去这个插花会的目的很简单。
她也是考虑到在这个插花会上,云欲晚不至于露怯,能坐在那里插两支花不出错就挺好了。
她目前知道的,云欲晚只有插花这一项拿得出手,其他都很难说,毕竟她是快成年了才来温家住的,很多东西她都不懂,本身还是在普通人家长大,要强抬也难。
到了下午,赵琴提前给祝弄璋发了消息:“今天我带欲晚过去,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祝弄璋很快回了句好,还发了个可爱表情包。
但她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琴姨现在都要带那个养女进她的交际圈了。
就不能一辈子在国外吗?
那条信息像一盆冷水一样泼过来,祝弄璋母亲去世早,温家和祝家关系又近,赵琴就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经常带她,小时候还把她接到温园住。
琴姨以前只疼她,现在却有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占据了这个位置。
而云欲晚上楼选衣服,余光看见那条项链,精致小巧,虽然钻石和黑珍珠同用,但设计清雅。
片刻,
选好衣服,她从衣帽间出来进了卧室,却发现自己卧室的床变了,比原来起码大了大半。
她摁下床边的联络通话按钮:“邓叔,我房间的床怎么换了?”
邓叔嘿嘿:“小温先生说您的床坏了,所以赶紧换了张新的给您。”
云欲晚:“……”
她松开按钮。
她给温仰之发消息:“你怎么给我换床了?”
温仰之正在处理事情,看了一眼手机,让下属先出去,给云欲晚拨了电话。
冷静淡定的声音穿过话筒,到云欲晚耳边:“原来的不够用。”
云欲晚又羞又恼:“你又来。”
温仰之态度悠慢:“我是说我高,床长不够用。”
云欲晚一噎。
他反问:“你想说的是什么?”
云欲晚期期艾艾:“我想说的也是床长。”
他心知肚明轻笑一声。
片刻后问她:“项链,找到合适的时候戴了吗?”
云欲晚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个宴会是我让邓叔在家里提的。”温仰之指尖轻敲桌面。
云欲晚忽然就明白:“是这个宴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温仰之不明说。
很奇怪的,明明温仰之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但她忽然就不害怕了。
他一定是安排好了,说不定这个宴会上会有护着她的人,或者很利于她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把她放过去。
而下午,祝弄璋和一群朋友坐在花园里聊天喝红酒。
祝弄璋不咸不淡地嘲弄:“这次温家的养女要来,真不知道琴姨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
旁边的朋友好奇:“温家的养女?那不就是去国外读书一直没回来那个,我一直没见过琴姨带她出来,估计长得不好看吧。”
赵琴自己长得漂亮,年轻时闻名东亚,虽然后来成了资本,但在衣着打扮上依旧有追求。
有心讨好温家的都知道她非稀有皮的包不拿,非超季的礼服不穿,从首饰到丝巾,没有一样是敷衍着来的,是上一辈的长辈里极有格调的一位漂亮阿姨。
而且赵琴从他们小时候开始,就会给长得漂亮的小辈封大红包。
既然赵琴一直不带出来,那很有可能就是琴姨不喜欢这个养女,这个养女长得不讨人喜欢。
但祝弄璋是见过云欲晚本人的,知道云欲晚是美女,此刻脸色阴晴不定:
“好不好看主要还是看个人的审美,因人而异,但她本人,我实在玩不到一起。”
有人帮腔:“上次江家的舞会,我听说她出现过,不过就出现了一下,就不见人影了。我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没影了。”
“那也太小家子气了,露一下面就不敢再出来了,那还去舞会干嘛?”
众人低笑。
祝弄璋理所当然道:“不是琴姨亲生的,当然是和琴姨有很大差距。”
“所以说嘛,弄璋和琴姨关系最好,琴姨的女儿,照理来说弄璋该跟她关系很好才对,弄璋都不和她玩,那就说明真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