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聿听着议论声,抬眸看向门口。
云欲晚刚好回来,身边没有杨匿。
周遭议论声一静。
而云欲晚大大方方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裁原先没弄完的花。
江应聿递给她工具:“杨指导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云欲晚轻笑,替杨匿全了面子:“他有点事,先回去了。”
江应聿也刻意没多说,瑞凤眼笑起来像微醺一样温柔多情:
“Millie,你还没来得及看我送给你的礼物。”
云欲晚才想起来,笑着低头从桌上捡起手链,才发现那条手链恰好就是月季花。
精致又纤细小巧的钻石手链。
她笑:“刚好是月季诶。”
看见她笑,江应聿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买之前也没想到你刚好喜欢,只是觉得配你。”
云欲晚托着那条手链,细细看着,阳光刚好从她背后的窗子照进来,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瘦:
“月季会有谁不喜欢?种花的人大多会有一盆月季,不出错,讨人喜欢,我也想讨人喜欢。”
她没觉得有什么,但她下意识说的话,却让江应聿眉头轻跳,忍不住生恻隐:
“你已经很讨人喜欢了。”
她看过来,眉飞色舞道:“我知道啊,我超级讨人喜欢。”
江应聿浅笑看着她,形状偏长的深酒窝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痞气,偏生眼神雅正温柔。
如果大家都爱她,她是不是就不会盼着成为月季?
他第一次见她,其实觉得她是向日葵。
她的确值得所有人偏爱她。
云欲晚托着那条手链碎碎念:“看来下次见你,得给你带回礼了。”
现在还会有人有这么老派又优雅的绅士行为,每次见面都会给带礼物。
“我很期待。”江应聿轻笑。
云欲晚忽然好奇:“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刚开始都没在前厅见到你。”
江应聿扬起眉尾:“因为听说有人以为我相亲时讨厌你,所以跑了,我来澄清。”
云欲晚心大地回应他:“没事的,我不也跑过?”
他只是眼眸澄澈地凝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有事。”
他认真:“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云欲晚啧啧:“绅士,看来我今天要给你扎一束花表彰你了。”
江应聿垂眸轻笑。
云欲晚和江应聿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像传闻里的那样。
众人的视线不自觉飘到祝弄璋脸上。
毕竟今天可是祝弄璋带的话题,让他们以为云欲晚是被江应聿看不上。
祝弄璋都能感觉视线在自己脸上飘来飘去。
恰好祝老太太进门,祝弄璋赶紧起身去扶:“奶奶。”
祝老太太不是祝弄璋的亲奶奶,而是祝弄璋爷爷的妹妹,一生未嫁,但祝家的家业,都是祝老太太闯下,又带哥哥家一起富起来。
祝老太太的地位相当于老太君。
虽然七十多了,但精神矍铄,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盘到脑后,一根很简单的翡翠簪子穿过发髻。
祝家的保险集团有今天,资产万亿,首屈一指,在金融业有重如泰山的地位,全是仰仗老太太。
银行业里,温氏银行是一流,保险业里,虽然没那么多资产,但祝家的地位比温氏银行在银行业里地位还高。
不少后辈都站起身来打招呼,顺手扶一扶老太太。
“奶奶,很久没见您了。”
“您看我是不是在夏威夷晒黑了?”
祝老太太的表情不咸不淡,但也会一个个回应。
组织这次插花会的祝太太连忙上前扶着。
祝老太太坐定,众人才落座,而且比刚刚懒散的样子都端正不少。
祝太太让人去叫花艺师过来。
但云欲晚没想到,来者金发碧眼,身材高挑,虽然是白人面孔却穿着汉服。
花艺大师,竟然是曼侬。
云欲晚花艺品牌的合伙人。
她眼睛都瞪大了,震惊地看着曼侬,差点没站起来。
而曼侬云淡风轻看她一眼,手握了握,放在唇边佯装咳嗽,视线飘开不看她。
云欲晚一瞬间明白温仰之为什么让她来这个聚会了。
温仰之居然找得到她的合伙人,来让她不那么紧张。
底下不禁窃窃私语:“怎么找个外国人?”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说的是中式插花吧,不是西方式插花。”
祝老太太也很明显不太认同,祝太太连忙解释:
“这个花艺师虽然是外国的,但插花插得真的好,您看看就知道了。”
祝老太太也没有多说什么。
平时玩乐队混酒吧,只和云欲晚学了一手中式插花的曼侬,此刻表情严肃淡定得仿佛她真的是个中式插花大师。
她从众多花器中选了一个大水盘,开口就是标准中文:“传统花器分为六大种类,我先选用大水盘做个示范给大家看。”
底下的人有惊讶有震惊。
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而曼侬淡定地开始从底盘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