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就是孩子。
她本来想看一眼就打掉,但是总忍不住地看了好多次。
这可是她期盼许久的孩子,
她想要的孩子。
其实她考虑过很多,独自带孩子的麻烦、困扰。
可她富有,她不用一边工作一边做家务一边怀着孕,被乱七八糟的琐事弄得精疲力尽。
有比利时的管家和佣人照料,她有三个很亲近的合伙人,可以作为她的紧急联系人,她有钱做产后修复,有钱请人照顾孩子,有钱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
她父母的遗产足够她的父母拥有一个外孙。
她有去父留子的底气和资本,生下来孩子还可以和她姓,不结婚,反而还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婆媳关系夫妻争吵。
需要家庭和婚姻的支撑,无非是因为孕妇需要人照顾陪伴,在无法工作的时期有经济支撑。
而这些,她都有。
还摈弃了夫妻生活会有的摩擦和不愉快。
其实就算她一直不结婚,她都会考虑要孩子。
不如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生下轻轻之后,她知道她是对的。
当轻轻用那种纯净无暇的眼睛看着她,只爱她要跌跌撞撞扑向她的时候。
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她能感受到自己被全心全意地爱着。
这个世界上终于又有了她的家人,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也许孤儿就是有这种心境,想让自己的孩子拥有圆满的一生。
不用吃她吃过的所有苦,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不用寄人篱下,不用风声鹤唳。
轻轻的性格很外向,会对人笑,积极了解这个世界。
当轻轻学会叫妈妈,当轻轻学会走路,当轻轻学会说“玫瑰花”,对她来说都是幸福的瞬间。
她回到国内,在母亲墓前默念的是,
妈妈,我也做妈妈了,我好幸福。
她终于懂了母亲看她的眼神,她知道母亲来自重男轻女的家庭,也记得母亲对她说我们只会有你一个孩子,不用听外面的人说妈妈以后还会生个弟弟,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
妈妈当年是想把所有被忽视被轻蔑被推卸的缺憾弥补到她身上,只是中途出了意外而已。
如果不是想到也许她也可能出意外,她不会回国找温仰之。
轻轻应该有不止一个靠山,除了妈妈和妈妈的朋友们,也应该有别的靠山,永远不会倒的靠山。
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这种地位。
就算温仰之倒了,温家不会倒,温氏银行不是只有温氏一家银行,在国内近百分之四十的银行里,都有温氏的股份,只要这个国家的财政不崩塌,温氏就不会破产。
温仰之,说到底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如果他的毛病改了,他想要娶妻生子是很容易的,只是她没有很盼望这个人是她。
他现在摆出非她不娶的姿态,其实她有些意外,但又觉得也许不持久。
她不想成为三天两头就被抛弃的破烂,如果他可以做到长期都处于这种状态,起码一两年,也许她可以考虑和他结婚,相信他已经能承担责任。
今天告诉江应聿,她有一个温仰之的孩子,江应聿没有过激的询问,只是问她,那你介意让孩子有两个父亲吗?
她不知道如何回。
江应聿担得起责任,但她始终都是不想他牺牲自己人生的。
而另一边,江鉴清问温仰之:“现在你是怎么想?”
温仰之的声音沉缓:“我想娶她回家,也很想要这个孩子。”
江鉴清感叹:“难啊,她把孩子看成她一个人的。”
还举了个例子:“说实话,她想要个孩子,去精子基因库里摇,还摇不到你这么优质的,适育年龄,耶鲁毕业,智商超出全球大多数人,长相出挑,身高过线,还有很多头发没有脱发基因,而且你还有点混血,孩子要是在国外长大,可能不会那么显眼。”
温仰之低喃:“所以对我都是权衡利弊吗?”
江鉴清安慰道:“起码是你的孩子。”
但车刚到陆家嘴别墅下,一条信息忽然跳上温仰之的屏幕:
“过不过来睡觉?”
温仰之立刻压低声音:“先挂了,我有事。”
江鉴清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挂断了。
温仰之上楼拿了换洗衣服,又回到车里,内心如温热的洪流侵袭:“调头回去。”
温仰之再回去,走刚刚走过的小道,坐刚刚坐过的电梯,内心都是充满盼望期待。
云欲晚已经换了睡衣,不是以前穿的那种睡裙,而是棉质柔软的睡衣睡裤,以至于她身上有一种温暖柔软的亲近感:“拿的什么?”
他递给她看,让她知道:“衣服。”
她扫了一眼:“衣服都拿了,去洗澡吧,洗漱台上有新的毛巾牙刷。”
他走过去,大手从头顶到脑后,摸了一下她的头:“好。”
但没想到他洗到一半,她打开浴室门进来,站在门边看他洗澡。
温仰之停下水,在雾气中问她:“你洗吗?”
她靠着门板:“我不洗,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