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秦广进是怎么说服秦婉的,她还当真跟陆泽明成了婚。两人成婚那日,秦广进装模作样的去送贺礼。
谢流筝也去凑回热闹,瞧着秦婉的眼神恨不得粘在秦广进身上,她就觉得很可笑。
如此荒唐的事情,也就秦广进做的出来。
婚礼过后,谢流筝一直派人盯着秦广进跟秦婉,还真让她有所发现。
秦广进时常会在一间茶馆,约见陆泽明。
茶馆名叫徽春茶馆,乃是城里最负盛名的茶馆。装潢陈设,高雅清贵,一楼是大堂,两侧设有雅座,中央位置还布置着说书的台子。
每日都会有说书先生,在台上说书。
二楼则是雅间,专为贵人所设。
每回秦广进约见陆泽明,都是在徽春茶馆的二楼。且是在每月的初十,两人必定见一回。
又是一月的初十,谢流筝早早的定下旁边雅间,并在里头等候。
谢流筝并没有等太久,秦广进跟陆泽明就来了。
“秦兄,近来可好呀!”一道粗糙宛如砂砾的男音,从隔壁雅间传入谢流筝耳中。
“有小弟在前头挡风遮雨的,想来秦兄的日子,过的甚是滋润才是。要我说,世上也没谁能有秦兄的好运气了。”
“娶个媳妇,乃是首富,花不完的银钱。昔日的青梅,又陪伴在身旁,享尽齐人之福。”
“行了,回回都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男人话刚说完,秦广进略带焦躁的打断他。
“这是这个月的银子,十两。”
“才十两?”陆泽明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说秦兄,你是打发要饭的么?你可别忘了,你能享齐人之福,是我帮你承担了。往后每个月我要一百两,如若不然,我保不齐会到谢夫人跟前说出什么来。”
“陆泽明!”秦广进也被陆泽明给激怒了,怒喝出声。
“你别得寸进尺,若不是我,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你乞讨呢。给你十两银子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
“呵呵呵呵,我像个乌龟王八一样,顶着绿帽子帮你偷情。你就拿十两银子打发我,秦广进,做人可不能太丧良心呀。”陆泽明接过秦广进的话,直接怼过去。
“我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乞讨怎么了?起码我不用当乌龟王八,不用戴绿帽子。”
“姓秦的,我今日就把话放这儿了,一个月一百两。如若不然,这绿帽子,老子不戴了。”
“五十两,不能再多了。”秦广进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一句。
“陆泽明,你也少把我当冤大头,你先头那个婆娘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廊州一路来到姑苏,虽说廊州路远,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在咱们同乡一场,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两。若是你还是不识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陆泽明被秦广进唬住,声音低下来,“行,五十两就五十两。”
两人达成协议后,先后离开了茶馆。
等到秦广进跟陆泽明走远,谢流筝才是招呼来秋月,“去,查查这个陆泽明。”
“是。”
很快,秋月就带了消息回来。
“姑娘,陆泽明跟老爷是廊州的同乡。早年间,曾娶过一门媳妇姓梁,岳家是开银楼的。家里是有钱,可那姑娘长的当真一言难尽,并且不能生育。”
“不仅如此,梁夫人脾气也很是暴虐,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允许陆泽明纳妾。还说陆泽明是入赘的,有无孩子无所谓。”
“逼的狠了,陆泽明对梁家生了怨恨。他找人去勾引梁夫人,想着能合离。谁知道,梁夫人在偷欢的时候,居然死在床榻上。”
“梁家为了颜面,答应陆泽明的要求,给了他一笔钱,放他离开梁家。”
“照理说,他应该不缺钱才是呀。”谢流筝听着秋月的话,心里仍旧有着疑问。
秋月没忍住“噗嗤”一笑,“穷人乍富,几人能守住财的。在梁家的那些年,陆泽明被梁家人压的死死的,连亵裤破了,都只能伸手跟梁夫人要钱去买。”
“好不容易脱离梁家,手上又有了银子,难免飘起来。他一放浪形骸,自然会被人盯上。”
“他遇上一温柔小意的美人儿,还以为找到贴心人,没成想是仙人跳。他从梁家得来的银子全被骗走,自己还被打了一顿,卖到矿窑去了。”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流落到姑苏,遇上咱们家老爷。后来的事情,姑娘您也就知晓了的。”
“如此说来,陆泽明此人,也是个狠的呀。”耐心等秋月说完,谢流筝脸上露出笑意。
“这事儿,就好办了。”
脑子转了几圈,谢流筝让秋月去把在外头跑的,能信得过的伙计刘成找来。
做生意,自然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谢流筝一届女流,有些地方是不方便出入的,所以她花银子养了好几个跑腿的人。刘成就是其中之人,又是几人中脑子最为灵光的。
再者,刘成是谢家的家生子,一家子的身契都在谢流筝手里捏着,她用着甚是放心。
在刘成来了之后,谢流筝仔细叮嘱他一番,又给他五百两银子打点,才放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