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裴先生的说法,“黄粱一梦”原是群雄逐鹿的时代,楚王为了刺探敌国情报,让人研究出来的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无色无吸,中毒之人只要闻上两口便会进入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中毒之人完全被下毒之人操控,连记忆都有可能被篡改。
以几个监视之人为例。
下毒之人在几人清醒前告诉他们,中毒的两刻内,他们一直如平时一般衬夜,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那么,几人清醒后便会认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正常。
“黄粱一梦”的方子在当时便是只有楚王和研究出来的医者才知道的机密,连这件事都不曾记录在史书上。
只是在一些野史上出现过,世人也很少当零点,楚国被灭后便无人得知。
只有一些痴迷医术之人,才会偶尔提起。感慨一句前人医术之高明。
先帝的后宫佳丽三千,女人们争斗的手段比男人更加狠辣,无所不用其极。竟被一位妃子寻来了“黄粱一梦”的方子。
当然,是否是楚王让人研究出来的那一张方子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效果和野史中描述的十分相似。
先帝驾崩后,新帝对后宫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凡是以阴私手段害过他人的嫔妃,不论份位高低,统统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甚至秘密处死了一批。
妃嫔们用过的阴私手段也渐渐浮出水面,这张方子得以现世。不过也仅限于太医院中十分得新帝任何的几位太医见过,之后便被新帝下令毁去,同时下令禁止任何人再弄这东西出来害人。
谢流筝听得心惊肉跳。
若是自己小心中了这样的毒,被人操控,把谢家拱手送人都有可能。
好在方成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裴先生说,这位妃子弄出来的方子,比起楚王时的那张效果差了很多,说是操控,其实只是让人缺失一段时间的记忆,而且药效在两刻钟后自动解创造。”
谢流筝心里松了口气,继而苦笑。
在这个贞洁重于性命的世间,害一个女子的手段不需要多么复杂,最直接了当的方式便是毁去她的清白,再告诉她,她是自愿的。甚至可以告诉她,是她主动勾引对方。
谢流筝呆坐片刻,长出一口气,“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直接来府中回我。”
方成走后,秋月忧心忡忡劝谢流筝,“大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出府了。万一被人……”
“不出府便一定安全吗?”谢流筝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打起精神来,“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知道对方的手段提前有所防范,已经是得天之幸,防范不住只能怪我们自己技不如人。”
秋月没敢再劝,收拾茶碗送去茶水间。回来时谢流筝正在看书,秋月没敢打扰,取过缝了一半的袜子,一针一线的缝起来。
外人看来,主仆二人闲适自在得很,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心里有多沉重。
但日子总要往下过,该办的事也不能就此搁开手不管了。
谢流筝想着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绸缎铺子的事,没去给冯老夫人请安。第二天用过早膳,便提上几样礼品去往冯家。
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原本对谢流筝热情有嘉的门房,冷着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赶她。
“一个商户女也敢登冯家的大门,真是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快走快走,以后都不要来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秋月气得小脸通红,上前与门房理论,“我们小姐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老夫人都没有嫌我家小姐身份低,你一个门房粗声大气赶人是何道理?莫非你自觉身份比老夫人还体面?”
这话就很诛心了。
门房又气又怕,语气更加强横,“让你们滚便赶紧滚,这里不是你们区区商户随意走动的地方。”
“老夫人赏脸见你们几次,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其实在老夫人眼里,你们不过和猫儿猎儿一般,高兴了逗你们解个闷,再吵闹我要动手了。”
秋月还想说什么,被谢流筝叫了回来。回到马车上小声嘀咕,“不是奴婢想和这人争执,是这人太不讲道理,以前我们每次来都没少打赏他,他却说翻脸便翻脸。什么东西。”:
“若我们不是商户身份,又何须大手笔赏门房银子?”谢流筝淡淡看秋月一眼,沉声说道:“你也说了他只是个门房,怎么敢擅自驱赶老夫人的客人。”
秋月倒吸一口凉气,“大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不愿见您?”
未必是老夫人,极有可能是冯二夫人。
谢流筝冷笑,冯二夫人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让她连老夫人的面都见不到,自然也没机会再告状了。
不过,谢流筝想见的人,就算使出非常手段也要大量见不可。
前世她被秦广进父子害得家破人亡,名声尽毁,却求告无门,重生一世,她最为后悔的便是没有做任何准备,便跑去敲登闻鼓求见皇上。
前世她真的好蠢啊,做事只凭一口气,从不用脑子。
秋月试着猜测谢流筝的打算,“大小姐是想请刘夫人替您传话给老夫人?”
谢流筝摇了摇头。
冯二夫人已经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