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进几天没去李二姐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吃不下睡不着,总像有什么扯着心肝一样难受。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秦广进甚至以为自己对李二姐动了真情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说喜欢,他对李二姐的确有几分,但像书上写的那般,海誓山盟,谁离了谁活不了,却绝不可能。
不论可不可能吧,这种感觉抓心挠肝的感觉却是真的,连绣云坊都没心思去了,不去又觉得在家里闷得慌。
正坐卧不安想着是不是偷溜去见李二姐一回,反正秦绶整日关在家里读书,去一回他也不会知道。
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他,出来一看见是王贵。
秦广进和王贵认识。
王贵好色,却没胆子,月钱也有限。不敢往那些青楼里去,只敢偶尔往江边船上,花点小钱寻一回乐子。
曾经一度是秦婉的常客,后来秦广进当上谢家银楼的管事,秦婉母子两个不缺银子用了,便将王贵介绍给了一个同行好姐妹。
秦广进听说秦婉认识冯府上的管事,有意巴结过。
只是冯家不止对家中子弟管的事,对下人同样也不放松。王贵不敢私下给秦广进好处。渐渐的秦广进也就和他联系的少了。
这时候王贵突然出现,秦广进颇感诧异不过也很高兴。拉着他就要去吃喝一顿,缓解对李二姐的相思之情。
出门后王贵却一脸紧张的小声告诉秦广进,“先别去喝酒了,我们夫人要见你。”不由分说将他带到冯二夫人上香的庙外一间茶馆,要了个包间等着。
没一会儿,冯二夫人便扶着一个妇人的手进来了。
秦广进没敢抬头乱看,起身打躬作揖问好。
冯二夫人觉得冯家人处处端着架子矫情得很,自己却又看不起秦广进之流,皱了皱眉,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说明来意。
“谢流筝年纪也不小了,婚事也该安排起来了。”
“我有个侄儿与谢流筝倒是年岁相当,你作主把二人的婚事定下来吧。”
秦广进有点没明白冯二夫人的意思,“谢流筝虽然是我女儿,却是姓谢,谢香玉那个贱人嫌弃我人老珠黄将我赶出谢家,我哪里还敢过问谢流筝的婚姻大事。”
“谢香玉赶不赶你出来,你都是谢流筝的亲生父亲,她的婚事你便做得了主。”冯二夫人才懒得理会谢家和秦广进之间的破事,语气断然说道。
秦广进闻言眼前一亮,对呀,他只是被谢香玉赶出谢家,与谢流筝之间的血脉亲情却是断不了的。
谢流筝的婚姻大事,由他做主天经地义!
以前他怎么没想到这个拿捏谢香玉母女二人的法子!
以谢香玉对谢流筝的疼爱,还怕她不对自己言听计从?!
“多亏夫人提醒。”秦广进满脸堆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谢香玉母女跪在自己面前救饶了。“这门亲事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总要知会谢香玉一声。”
知会是假,其实秦广进并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在他看来,谢香玉母女都该死。
谢流筝做了冯二夫人的干女儿,又嫁给冯二夫人的侄子,这是亲上加亲牢不可破的关系啊,以后扬州还不成谢家的天下了?
再说,亲事定下来,他还拿什么要挟谢香玉给他好处?以他对谢香玉的了解,她会直接杀了自己。
冯二夫人却不容秦广进推脱,“你是不满意我娘家侄儿,还是不满意我这个亲戚?”
“你也好,谢家也罢,不过都是市井小民,能攀得上我们这样的书香门第,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作张作致?”
秦广进一向欺软怕硬,见冯二夫人变了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头连声应是。舔脸笑道,“夫人教训得是,小人作梦都没想过能与夫人做亲家。”
冯二夫人扬着下巴,鼻子里哼出意味不明的一声。“那就赶紧把谢流筝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我好让人去合一合。”
秦广进答应着,找小二借了副笔墨,当即就要写下谢流筝的八字交给冯二夫人。
合八字不过是走个流程,除非二人的八字十分相克,否则合八字的人总会想出好听话来圆过去。
给出八字,这门亲事基本上就算定下了。
秦广进提起的笔迟迟不曾落下,却原来他忘了谢流筝的生辰八字。
只记得好像是春日里,二月还是三月来着,也可能是四月。
谢香玉临近生产那段时间,秦广进以为他总算有机会插手谢家生意了。想尽办法说动谢香玉,让他去学做生意。
春日正是订生丝的时候,秦广进跟着几个管事几乎跑遍了整个江南。回到谢家时,谢流筝已经出生了。
之后谢香玉和他说过谢流筝的八字,不过他看到是个女儿,便没往心里记。
插手生意的事也被谢流筝一句敷衍推过去了,等于白挨了几个月的累。
此时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谢流筝的八字。
胡乱写一个又怕谢香玉不认账,只好拍了拍额头,一脸懊恼向冯二夫人赔罪。
“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脑子浑得很,好些事都不记得了。”
“夫人放心,我马上想办法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