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很快迎了出来。
“真是稀客!谢大小姐光临我们绣云坊,快快有请。”
谢流筝缓步走进去。
一进门,她就直言,“李掌柜有所不知,我今日来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对此,李掌柜笑着问道,“不知道李某何德何能,可以帮上谢小姐!您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李某绝不推脱。”
闻言,谢流筝就叹了口气,“李掌柜可能有所不知,昨夜我家仓库失火,一仓库的丝绸全都被烧成灰烬!可是眼看着不少订单还没交付,我娘又联系不到,这不我病急乱投医,只能来求李掌柜帮帮我了!我谢家必定会承您一份情的。”
听到这,李掌柜神色骤变,“什么?竟然失火了?那谢家损失惨重!真是可惜了,那么多上好的丝绸!”
他说话的时候,谢流筝不错眼地盯着他看,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很可惜的是,这个李掌柜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跟着谢流筝就说起正事,“我想请李掌柜帮帮我,卖我一些丝绸,让我先交付完这些订单,也省的被人指摘,影响我们谢家的声誉!”
饶是老谋深算的李掌柜,在听到谢流筝的请求后,面部表情都忍不住失控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故作惋惜地说道,“按理来说,这个忙我李某是定要帮的,只不过我现在手头上没那么多的货,可能要让谢小姐失望了。”
闻言,谢流筝满脸不信,“李掌柜,你莫不是不想帮忙,故意推诿吧?”
说着她脸一沉,显然动怒了,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我原以为李掌柜是个好心肠之人,能在危难之中帮我一把!”
“看来我是看错人了,既然李掌柜不肯帮忙,那就算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告辞!”
说完,谢流筝转身就走,气呼呼地还在门口,训斥了一声车夫。
对此,李掌柜满脸危难地追出去,可是谢流筝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气冲冲地上车走了。
她走后,李掌柜叹息了几声,才转身进了绣云坊。
大街上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于是有人就开始议论起来,谢流筝跟李掌柜之间发生了何事。
很快有人探出了实情。
“我刚刚听说了,原来是谢家库房失火,现在无法按时交货,这才来找李掌柜,想问李掌柜买丝绸,完成订单!不过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李掌柜是拒绝了!”
“谢大小姐还是太单蠢了,商场如战场,绣云坊跟谢家本就是竞争关系,李掌柜除非脑子进水了,断不会帮她的!”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确实如此。
而身为舆论的中心,谢流筝坐上马车后,就一扫之前的怒容,她闲适地坐在马车里,喝着茶。
她尝到满嘴淡淡的茉莉花香,谢流筝不禁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看到她这样,秋月很是不解,“小姐,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李掌柜不卖丝绸给我们,万一那些客户非要按时交货,我们拿什么交呀?”
听到她这么问,谢流筝点点头,“我自然担心呀。可是担心也没用,该来的事因为你担心,就不会发生吗?如果这样的话就好了。”
秋月一听,觉得有道理,可又觉得很奇怪。
好在她大线条惯了,也没再追问下去。
谢流筝还给她倒了一杯茶,“来,喝茶!秋月,事情再重要,也没有保持自己的心情好重要!”
前世的她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所以害自己过得那么苦,最后连命都搭上去了。
这一世,不管发生何事,谢流筝都不会委屈自己。
当然她不可能被动挨打,却不还手,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只是现在谢流筝已经可以判定,仓库失火,跟这位李掌柜有关!
但是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谢流筝还不得而知,不过她也不急,不外乎就是里应外合,狼狈为奸罢了!
谢流筝比较好奇的是,对方的下一步,又会是什么?
等她回府,还没坐下,就听到了方成来抱。
“大小姐,不好了,好几个徽商都拒绝接受赔偿金,他们只要货,其他的一律不要!”
闻言,谢流筝不意外。
她早就预料到了,对方费劲巴拉地烧掉了仓库,不为就只是为了让她们谢家大出血。
哪怕谢家会损失惨重,但这损失的金额,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要说能让谢家伤筋动骨,那还没到那地步。
见谢流筝没反应,方成不由得在心里惋惜,“大小姐还是不如夫人,如果夫人在的话,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
谢流筝不知道方成这么想她,她现在在思索,不知道她的便宜父亲秦广进,有没有掺和这件事!
不过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错过奚落羞辱她们谢家的机会吧。
还没等谢流筝想完,外面就有小厮来报,“大小姐,老爷……不,秦广进带着谢光宇在门口叫嚣,说,说……”
“说什么?”谢流筝嘴角噙着笑追问。
她觉得秦广进是真的不经念,自己才想了一下,秦广进就蹦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