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真的从蓬莱弄到货?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李掌柜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没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上碎片,李掌柜急忙吩咐手下,“快,快给周小姐传信,告知她这一切,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明明承诺自己,不会让谢家拿到货源,到时候他再撺掇那些客商,谢家想翻身都难了。
可是现在谢家如期弄到丝绸,也能按时交货了,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一想到那么些上好的丝绸,为了烧毁丝绸,李掌柜收买了不少谢家人。
原本以为这样可以让谢家声誉受损,从而吃官司,却不曾想非但没成功。
经此一事,谢家的声誉说不定会更上一层,毕竟大家都喜欢跟守信誉的商户合作,更何况谢家本就是扬州的大商户。
一想到自己为了办成此事,砸下去好几万的纹银,李掌柜就心疼得不行。
但他觉得周小姐也怪不到他头上,毕竟是她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证,一定不会让谢家拿到货源的。
李掌柜早就提醒对方,蓬莱那边的蚕丝品质好,价格低廉。
但周小姐却一脸笃定地告诉他,“我不会让谢家买到蓬莱的蚕丝的!”
结果却啪啪打脸。
李掌柜还特地去港口看了一眼,整整五艘船的蚕丝,现在谢家非但能按时交货了,就连今年一整年的蚕丝都不用发愁了。
但是这些还不是让李掌柜完全震惊的地方,他错愕地看着谢香玉身边的中年男子。
只见那位穿着金色铠甲,气场强大的将士,旁人或许不清楚这位的身份,但是作为京城待过的李掌柜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家喻户晓的平西侯!
“我没看错吧?平西侯竟然跟谢家母女两一同出现?可是明明平西侯府千金跟谢家不对付,但是她的父亲却与谢家交好,这什么情况?”
对此,李掌柜有些拿不准了,他担心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于是他急忙派人送了一封亲笔信去京城。
这事如若不问清楚的话,李掌柜铁定会坐立难安的。
随着一只白鸽从扬州城飞出去,谢流筝却不知道,自己跟侯府千金即将正面对上。
她只知道,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客商的订单。
当收到谢家小厮的通告,那几名客商都很纳闷。
刚巧他们被人请来了,都在扬州城,谢香玉看破不说破,按照订单前后顺序,依次通知他们的提货时间。
其中有不少人都断定,谢家在玩手段。
“我可是听说了,谢家库房里的丝绸全都被烧成了灰烬,她拿什么交付给我们?不会是想要抵赖赔偿金,故意框我们的吧?”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一脸笃定地说道。
他早就收到消息,谢家这次完蛋了,要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客商也不敢来扬州城催货。
只因为幕后那人很确定地告诉他,“谢家无法定期交货,你作为受害者,自然需要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赔偿条件。”
仗着那人会给自己撑腰,贾胡海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
他早就看谢香玉那个女人不顺眼了,再加上之前他头一次见谢香玉,觉得一个玩物罢了,出言轻浮了一些。
结果那个死女人竟然联合其他商户,一起切断了他的丝绸原料,最后逼得他上门道歉,丢尽了脸,才勉强没有关门。
但现在谢家得罪了那位,甚至不用他动手,那位自是会好好教训谢家。
所以一收到消息,谢香玉今日回来,贾胡海想都没想,连夜就赶来扬州。
就为了看谢家的笑话。
当然谢家倒了,他也可以趁机来谋取一些好处。
大头的他自然不敢肖想,同时也不敢抢,但是一些小的生意贾胡海还是能抢下来的。
一想到自己还能得到好处,贾胡海就喜不自禁,还能打击报复谢香玉,贾胡海自然乐不迭地就来了。
他不光自己来,还把相熟的几个朋友也一起叫上。
但是他到扬州城,就急急忙忙去逍遥快活了,压根没有去港口,自然不知道谢家五艘船蚕丝的事。
贾胡海一说完,就看到其余人神色微变,他没在意,继续说谢家的坏话。
“你们别不信,我这消息特别的准确!谢家今天既拿不出货来,又拿不出银子!你们如果想着拿货,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因为肯定没戏!”
但是他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道清冷的辩驳声。
“贾老板好像巴不得我谢家拿不出货,你就因为当初我逼你向我道歉,怀恨在心?那贾老板你这心眼可比针尖还要小得多!”
谢香玉转身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她在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这个贾胡海在那大放厥词。
但是谢香玉忍着,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现身。
只是贾胡海扭头看到是谢香玉,他也没急着辩解,而是阴阳怪气地笑看着对方。
“我说谁喜欢偷听人说话呢?原来是谢老板,谢老板今天是来交货的吗?可是我怎么听说谢家的货仓失火了,损失惨重?”
“贾某虽然不才,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