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闹鬼的河,一路上,疯书生没少折腾,每次他闹,都被江夙夙一掌打晕,乔衡见江夙夙下手干脆利落,想起曾经挨过她的揍,有些后怕的挪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不知道该跟江夙夙说什么,乔衡也不敢没话找话,江夙夙则是被马车给颠得犯困,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上睡觉。
直到雇来赶车的车夫被路上的劫匪一刀所杀,江夙夙醒后,虽打退那几个拦路的劫匪,却没办法挽回车夫的性命,就地将车夫安葬后,她跟乔衡坐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不会赶车,生怕自己把马车赶到沟里或是悬崖下头。
这样的局面,让乔衡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江夙夙看了马车外一眼,看回乔衡。
“怎么回?你赶车?还是我赶车?”
乔衡听得皱眉,想了想。
“走回去得了?”
江夙夙看着乔衡,发出一声哼。
“我倒是没问题,主要是你,就你那腿脚,要是你爷爷死得早的话,你都赶不上给他奔丧。”
提到爷爷,那毕竟是亲的,乔衡有些急眼。
“江夙夙,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些吗?”
江夙夙盯着乔衡,眨了下眼,忽然的笑。
“要想听好听的?你回去找楚歌姐姐啊,你要有千两黄金,她还会对你笑呢。”
乔衡被怼到无语。
“你……。”
他二人坐在马车里,继续盯着对方的眼睛。
这时,大雪中,随着铃铛声,缥缈来一道身影。
“还好我来了,否则,你俩得熬死对方。”
听到雨姬的声音,江夙夙掀起车帘,跳下马车。
“你怎么来了?雨姬姐姐。”
雨姬一个瞬闪,直接到江夙夙跟前,撑着伞为江夙夙挡雪。
“帮魏诚救他未过门的新娘。”
江夙夙听得茫然。
“新娘?”
雨姬点头,简单的说了下魏诚到斋宅求助的事情。
听到魏诚的新娘居然被鬼船夫给掳走,江夙夙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晕厥的疯书生。
“看来这鬼船夫只劫色,不劫财。”
有魔神亲自为自己赶马车,乔衡兴奋得手心都有些出汗,江夙夙则是坐在马车里吃葡萄,是雨姬出门时给她带的,知道她喜欢。
走出几里地后,雨姬才开口。
“你没杀那几个劫匪?”
江夙夙摇头,咽下葡萄。
“师父不让我杀人,只折了他们一只手。”
雨姬赶着马车,笑了笑。
“你倒是都听他的。”
说到师父,江夙夙叹气。
“是师父把我养大,教我做人,他让我做什么,不让我做什么,总是为我好的。”
雨姬往后回眸,一声浅笑。
“也好,不负他以命为衣,只为陪你一程。”
江夙夙耳力虽好,却不知为何,这句没有听清。
“雨姬姐姐,你说什么?”
雨姬笑着大声了些。
“没什么!”
因是一直赶着马车,没过多久,雨姬有些无聊,主动与江夙夙说起,她恨的那个男人又投胎了。
江夙夙听后,放下葡萄,掀开车帘看雨姬。
“那你还去找他吗?”
雨姬轻轻摇头。
“不了,我累了,像你师父说的,爱也好,恨也好,又不是菩萨手里的净瓶,不能一直端在手上,到了时候,该放就放。”
江夙夙听完,放下车帘,见乔衡一直盯着自己,有些没好气。
“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开了花?”
乔衡激动的凑上前。
“你怎么知道?”
江夙夙有些懵,啊了一声。
乔衡盯着江夙夙,咽了咽唾沫,组织语言。
“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我在你眼里看到了红色的花,像血一样红,长这样的……。”
乔衡边说,边跟江夙夙比划。
听了乔衡的话,雨姬勒停马车。
“彼岸花?!”
经雨姬提醒,乔衡想起来,曾在书中看到过。
“啊,对对对,就像那画里的彼岸花。”
雨姬想了想,转身钻进马车,捧起江夙夙的脸,细细的看过江夙夙的眼睛后,像见鬼一样,把江夙夙松开。
“你这双眼睛……。”
江夙夙望着雨姬,并不隐瞒。
“师父给的。”
雨姬听了,一阵苦笑。
“鬼医丹南是生怕你不够强。”
江夙夙不知道雨姬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
“有问题吗?”
雨姬摇头,但还是决定告诉她。
“没什么问题,你这双眼睛除了能摈除所有障目之物以外,若长好了,或能感知到神才能感知到的存在。”
江夙夙没懂雨姬的意思,扣了扣脑袋。
见她一脸愚真,雨姬无奈的笑了笑。
“简单的说,此行,或许不会太顺利,有可能会遇到对我们来说,都很离奇的事情。”
言尽于此,实属雨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