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晴雪在侯府住了三天,三天都没见到江濯池。
“姑母,你说那贱人是不是故意的?她有意不让我见世子,怕我夺了世子的喜爱。”
梅晴雪攥着手帕,不满的说道。
梅姨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下说话,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你别忘了,你是我们梅家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嫡女,断不能做出那小门小户的气质。”
梅晴雪生的娇俏,生起气来也灵动。
如今噘着嘴的模样不仅不讨人嫌,还叫人愿意耐着性子哄她。
梅姨娘选她来,也是因为她够鲜活。
“我早就跟你说过,莫要惹那贱人,那贱人不是好相与的,你偏不听,刚入府就去招她,如今正好也叫你长长记性。”
梅姨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一小小的坎坷而烦恼。
“我也是想看看世子究竟娶了什么样的女人,要不然我不服气。”
梅晴雪觉得自己才该做正妻,毕竟她与江濯池认识多年,也有几分情谊在。
“你就是太沉不住气了,才会有今日。”
梅姨娘对梅晴雪的行为仍有不满,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棋子,可不是有自己想法的侄女。
“若是你听我的话,怎么会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不过现在还不晚,毕竟你才入府三天,还有的是时间。我就不相信世子能一辈子不回侯府,那贱人便是拖也拖不了几日了。”
梅姨娘冷笑,到时她要让那贱人知道,惹了她绝不会有好下场。
“姑母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就帮帮我吧,我是真的很喜欢世子。”
梅晴雪说到这里,脸上略带羞涩。
她和云清瑶说的是真的,她年幼时,的确来过侯府,也和江濯池见过面。只不过她与江濯池不熟,江濯池对她这个姨娘的侄女并不热络。
只是在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便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江濯池年少出名时,梅晴雪更是远远的看过他,从此叫她魂牵梦绕。
此后数年,她一直幻想着能够嫁给江濯池。
当江濯池名声扫地以后,她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因为京中没有贵女愿意嫁入镇安侯府。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云清瑶竟成了受益人。
云清瑶如今已经成为京中的风云人物,提起她来说什么的都有。
梅晴雪早就想见一见云清瑶,她倒要看一看,这云清瑶究竟有什么手段!
可谁承想,她刚见了云清瑶,便失去了主动权。
姑母怪她做事急躁,她其实有几分不服气。
她觉得若是换做姑母,姑母只怕比她更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的话她不敢说出来,她还要指着姑母为她谋划呢。
“你知道错了就好,我是你的亲姑母,是绝不会害你的,你想要的,我必然会尽全力为你实现。但是你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将精力全部用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上,哪里还能分心来为你谋划呢?”
梅姨娘深知梅晴雪的脾性,于是好声好气的哄她。
若不是她如今的境地太差,是绝不会选梅晴雪来的。
在她看来,梅晴雪是个十足的蠢货,出生时脑子也长在了脸上。
她与江夫人那贱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江夫人便是娶个庶女回来,也不可能接受梅晴雪的,她竟还想着梅家与镇安侯府结亲的美事。
若不是她,梅晴雪是一辈子也进不了镇安侯府的。
谁知梅晴雪竟这般不听话,刚进了府,就跑到云清瑶的面前撒野。
云清瑶那贱人,连她也没十成十的把握制服,她一个蠢货能成事就怪了。
梅晴雪不知自家姑母在心里将她骂了千百遍,听到这话不由喜笑颜开。
“我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必不忍心看着我失落而归。”
听得梅晴雪这话,梅姨娘也笑了。
其实找一个蠢货来帮忙,也不是没有好处,不是吗?
梅姨娘心想,只要梅晴雪够听话,区区一个世子夫人的位置,她还是能为她争来的。
届时那对贱人落在她的手中,她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尤其是江夫人,她受了她一辈子的气。
若不是江夫人那个贱人,她怎么会在这暗无天日的院子里待上这么多年。
侯爷也曾对她有过几分喜欢,是江夫人那贱人夺走了侯爷的注意力,又使手段将她禁锢在这院子里。
如今她得了机会,必然要将侯府的权势握在自己手里。
侯夫人算什么?
梅姨娘扯着唇笑了起来,她要做真正有权势的人。
“晴雪,姑母会帮你实现愿望,你也要乖乖听姑母的话。”
梅姨娘蛊惑着梅晴雪,她才知道该怎么拿捏这个愚蠢的侄女了。
“谢谢姑母,我会听姑母的话的。”
梅晴雪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江濯池,而姑母也带她进了侯府,因此她对姑母的话深信不疑。
“可是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呀?就算世子回侯府,那贱人不允许我们见面,也无济于事。”
梅晴雪皱起秀气的眉头,语气里也带着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