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听到这话,马车立即停下。双方人马顿时警戒起来。林噙霜一句话出口也生出了后悔,说好不管闲事的。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位壮士见谅。”林噙霜隔着车厢开口。
听到这边主家开口,那人便也知,这不是想闹事,但也没放松警戒。
“壮士,可否容我一两句话。”
“夫人请说。”
“我一妇道人家,最是心软,今来此也是上山礼佛,本不欲干涉壮士分内之事,却见这妇人怀中有一婴孩,便生了恻隐之心,壮士说这是奴,那可否将他们卖于我。”
没错,走近了,林噙霜才发现这伙人追的是一男一女,那女人怀中抱着孩子。此时那男人嘴角流着血,裸露的皮肤上都是青紫。而那女人除了脸上脏污,头发凌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想必是这男子拼命护下了。
此时听林噙霜开口要买他们,那女人眼中迸发出明亮的色彩,只听扑通一声,坐在车中的林噙霜没见到外面的场景,也知这一下跪得沉重。
“请贵人安!”在这么狼狈的时刻,那女人也没忘了礼节,可见是受过礼仪教化的。
“贵人,我夫妻俩福薄,当不得贵人如此,然实是舍不得这孩子。贵人心善,只领回这孩子便是救了我夫妻俩的命了。”说完又重重地磕在地上。
一时间,没人说话。
林噙霜微叹气:“壮士意下如何,这奴可卖?”
一般来说青楼的龟公是管不了人员买卖的,但林噙霜看这个领头人说话行事颇有章法,想也是个小管事。
那个领头男子想了想,这对夫妻是被卖进来的,颇有些硬骨头,几次逃跑,打也打过,饿也饿过,弄得妈妈也颇是头痛。妈妈也说过,这两人不值钱,妇人姿色平平还生过孩子,男子却颇有把力气,但不能为自己所用,这孩子养起来还不知是何光景。
那人开口:“夫人出几何?”
林噙霜松了口气,有戏。
“正经买个女使不过200贯,这三人我给壮士400两,想必这几人也养在您那有一段时日,再另付100两算作他们的食宿费了。”
那人听后沉吟片刻,点头同意:“只这两人的身契还在楼中,是否用小价给您送去?”
“不用,人我带走,过后自有人和您去取。”
林噙霜示意苏芷把钱送出去。
那人接过钱,看着500两银票和一包碎银微挑眉。
“耽误壮士们时间,这些碎银就当给诸位买些茶水了。”
终于,马车又重新上路。雪娘挑起帘子,看着跟着马车走的两人。
“小娘您何苦出这个头?”
“不过是看那孩子可怜罢了。”
等回到府中,林噙霜已觉疲惫。
“我睡会儿,你安排人将他们收拾干净。”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林噙霜揉着额头。
“小娘,主君回府了,正往这边走。”
她点点头,打起精神来应付。
不一会儿,盛纮进屋来。
“霜儿,我听下人说你一回来便躺下了,可是累着了?”
林噙霜一听便知,这是有人跟盛纮嚼舌根了。
“纮郎,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老毛病罢了。”顿了顿又道,“只是在路上确实也被吓了一跳。”
“哦?”
“有一伙人当街打人,我本不欲多管,可被打的那两人怀中竟抱着一孩子。我顿生不舍,便将几人买下。”
说完她叹了口气:“买完我也是后悔了的,可看着那个孩子却觉心安。不知他以后如何,可这一刻他是平安且父母双全的。”
盛纮听后动容的拥着她:“你就是心太软,怕是想起了自家落罪后只剩自己的心酸?可是霜儿,这两人不知是什么来路,我且寻人查查你再用。如若清白,你救他们于水火中,与他们有恩,他们必感恩戴德的护你。”
林噙霜表现出吃惊的样子:“纮郎是说他们故意演了一场,让我买下他们?”
盛纮点点头:“先查查看。”
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这是一千两,你拿着。为了那么几个人弄得自己一分钱都没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林噙霜接过银票,心里高兴地恨不能扭一曲东北大秧歌,面上却一脸感动地抱着盛纮。
她抬起盈盈的双眸:“纮郎你对我太好了,我就知道嫁给你没有嫁错!”
葳蕤轩
“主君又去林栖阁了?”
“是,大娘子。”
“哼,天天霸着主君,就是个狐狸精。”
王若弗正生着闷气,一旁的彩环突然开口:“也许主君这次去林栖阁没有好事呢?”
“什么?”
彩环见大娘子看着自己,才微抬起头:“回大娘子,我听说这次林小娘带回来一对夫妻并一个孩子,后院都传开了,是在路上随便买的,还花了5、6百两呢!”
“啊?那个蠢东西!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没钱了,我下午还听雪娘跟别人抱怨,林小娘把体己钱都搭进去了!”
“哼!主君还不找她算账?这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