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缓缓回首,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心中一滞,唇边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很准的!
南宫珏的身形倏然顿住,神色一凝,原本充满柔情的黑眸中翻涌着危险之气,澎湃的气势亦排山倒海般迸发而出。
及膝的青草,被他们两人身上的劲气所迫,时而如浪涛般向南宫珏翻涌而去,时而又如浪涛般向北堂翎翻涌而来。
就连夜空中那轮皓月,似乎也因为惊惧躲入到云中。
北堂翎和南宫珏之间的对决,一触即发!
千羽寒凝眉低叹,拉过一旁怔楞着的舒纤云,柔声在她的耳畔道:“纤云,快带南宫珏离开!”
舒纤云猛然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此刻神情自若的千羽寒,见她朝自己微微颔首,咬了咬娇艳的红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快步上前,扶住了微微向一侧倒去的千羽寒,舒纤云激动地大声呼到:“羽寒,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南宫珏转首,温柔的眸光追随着此刻面色略显苍白的千羽寒,他低声问道:“哪里伤着了?”他自然是后悔来的太晚了,看到她受伤心里好似在滴血。
北堂翎听到南宫珏的话,眸光忽然一深,他退后一步,身上劲气一收,潮水般的气势来时汹涌,去时无踪。
南宫珏见状,也收起来凌厉的劲气。快步走到千羽寒身侧,眸光停留在千羽寒身上的血渍处,眸光一沉,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伤口!”
千羽寒伸手抚住伤口,微微抬眸,缓缓摇首,“我没事!”
南宫珏对上她清亮如繁星般的眸子,微微一怔,继而眸光瞬间呆滞了起来,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如同人形木偶一般。
“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南陵皇宫。”千羽寒红唇微启在南宫珏的耳畔轻声说道,继而将人交给了舒纤云,“走吧!千万不要再来回来了!”
“羽寒,你……”舒纤云满是疑惑地转首望向身后的北堂翎,有害怕,有担忧,还有很是复杂的神色。
“走!”千羽寒推了推舒纤云,高声说道,眸光坚定,话语决绝。
舒纤云带着南宫珏上了马,长鞭一扬,双腿一跨,扬起的尘土化作了一缕缕青烟。
千羽寒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望向不远处岿然不动的北堂翎。
他长身玉立,雪白的长袍在风里猎猎翻舞,月光下的容颜看上去清冷艳绝,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然而,眸光却冷冽犹如刀锋泛起的光泽。
千羽寒被他的目光看的心中一震,不知为何,这一刻,她觉得她似乎能够从他淡然的笑意和冷澈的眸光中,看出一丝痛楚来。
她想不是她的眼睛花了,就是脑子出了问题。千羽寒嘴角微微勾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只是她不知道,她和南宫珏在前方的温柔对话,就好似爱人之间的调一情,早已刺痛了某人的心!
北堂翎疾步上前,轩眉微拧,俊美的脸上,一片冷凝。
坚实的铁臂猛然一揽,便已经稳稳地将千羽寒揽入了怀中,他修长的大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千羽寒微微有些怔楞,不解地瞪着水眸,警惕地望着他。
北堂翎的另一只手便已经迅疾地动作,扯破了她带血的衣衫,露出她迷人的纤腰,温暖的大手游弋在千羽寒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千羽寒不由地一声惊叫,试图挣脱,可是却被他桎梏着脱不了身,衣袖间突然落出一把匕首,死死地架在了北堂翎的颈脖间,怒声喝道:“北堂翎,你做什么?”
北堂翎身子忽然一僵,波澜不惊的黑眸中,刹那间风云际会,“怎么,还想谋杀亲夫?”
“住嘴!”千羽寒眸中厉色,扫了眼他肆无忌惮游走在腰间的手,冷冰冰地喝道:“赶紧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北堂翎脸上波澜不惊,只是那双似冰泉般清澈的黑眸,眸光变幻莫测,极其复杂。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越来越重,简直就能把人给烧成灰。
他深幽的眸和千羽寒探寻的眸光撞在一起。
千羽寒的心忽然猛烈地跳了几下,搅得心湖颤动,“你……”
“怎么别人可以给你检查伤口,而你的未婚夫却不行?”北堂翎眸光冷凝,那一字一句就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咬牙切齿,醋意横飞,怒气冲天。
千羽寒柳眉微蹙,难道刚才他是在替她检查伤口,握着匕首的手不由地松了松,没来由的有些心虚,眸光沉静,冷冷说道:“不需要,我懂医!”
北堂翎侧首,凝望着此时的千羽寒,整个人就如同是冰雪雕琢的一般,冷冷的气质,漠漠的神韵,倾城绝色,月光柔柔地流泻在她的身上,好似月之女神。
他铁臂猛然一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似乎想要将她融到他的体内,她好似眼前的一缕月光,如此美丽迷人,却又可能随时消失,无踪无影。
他的心中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她的消失,害怕她的离开……
千羽寒因着他的动作,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松便已经被一股劲气激飞到了一米开外,其实她的潜意识中根本就无意伤他。
千羽寒眸光微沉,容色清绝,冷冷说道:“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