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家在巴图拉城是出了名的贼窝。
那个年代,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恶,才是在巴图拉城的生存之道。
拉布并不觉得,这段历史是不光彩的事情。
那时城里乱,没有好人家愿意跑来这里受罪。
城中许多人兜里的东西,肯定也是从别人身上劫杀强抢到手。
拉布家是贼窝,钻研妙手空空之道,也算是“正经”做买卖的人。
反正都是不干净的货,抢来抢去,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随意伤人性命,若真是杀了人,那也是对方死有余辜。
后来,在现任城主的治理下,巴图拉城除了恶名,拉布家也选择另谋出路。
城外那块地,也算是拉布家辉煌过的象征。
听说,那块地当年染过不少人的血,冤魂不散,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种不活植物,也养不肥动物。
甚至,死得快。
当然,拉布没见识过当年血流成河的场景,他只当那是传言。
他守着的这块地,只是不想黄泉路上,愧对祖先。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前面多少代人都守住了,凭什么自己就守不住!
拉布一想到阿达这个龟儿子对自己下毒手,非要大嘴吃下自己手里的地。
他就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揍死阿达。
居然敢坏了老子的大事!
这块地若是在拉布手里没了,等他死后,逢年过节,连口香火丝都吸不上!
阿达这人真是阴险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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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先生房间,
玄先生拿着细杆子,挑弄着大缸里的蛊虫。
短胖的身子,背部是黑褐色的蛇形纹路,一拱一拱的蠕动着,奔向一旁血淋淋的人肉。
蛊虫张开嘴,口腔内是布满了密密尖尖的小牙齿,一张一合的吮吸,撕下一块肉不断咀嚼。
玄先生身旁跪着一名探子,低着头禀报:“救下拉布的年轻人,被巴图拉的官兵带去了城主府。”
“据说,是要去给三小姐看病,暂时没有离开城主府。”
玄先生用细杆子把蛊虫挑翻面,蛊虫滚了一圈,又趴在了肉块上,对着玄先生龇牙咧嘴表示不满。
他笑眯眯地说道:“小家伙真是可爱啊!”
他继续挑弄蛊虫,漫不经心地对着探子吩咐道:“你盯住城主府,想办法把那个年轻人抓过来。”
“我不喜欢破坏计划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抓人的手段不限,缺胳膊少腿也行,甚至重伤只剩一口气也行。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探子应是,迅速离开房间。
玄先生盯着大缸的蛊虫,若有所思。
他种在拉布身上的蛊虫,不是随便就能练出来的蛊虫。
他认为,救下拉布的年轻人,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有一就有二,这个年轻人能救拉布一次,也能救拉布第二次,这人注定是留不得。
这人活着,只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玄先生一定要将这个不确定性,及早扼杀。
他想起当初培育蛊王的时候,就是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导致蛊王现世最关键的时刻,变得格外惊心动魄。
玄先生收回思绪,朝外面的守卫吩咐道:“再送一块肉过来!”
他笑眯眯地挑弄着大缸里的蛊虫,他看着满口鲜血肉丝的蛊虫,心里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