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沥此行是去往了堤坝附近,他打算去查看一下水势地形,看适不适合施工建造,顺便看看能不能查问到有关堤坝毁坏的一些蛛丝马迹。
这堤坝毁坏的太过是时候了。
虽然这件事的发生对他来说是好处多多,但是查清究由总归是多了一项把柄在手里。
“这地方全是难民,王爷真的要去问询一番?”一下马车走到道路中间,十方便对着面前的场景唏嘘不已。
无论男女老少皆是饿的面黄肌瘦,妇人抱着怀中幼童哭喊着,“儿啊,谁能给我一口粮啊!”
十方看着有点忍俊不禁,那孩童的面色,观之,分明是快不行了。
在怀中摸索了两下,他这里还有一块未来得及食用的干粮,刚要拿出来霍沥一把将他的手摁住,“你忘了来之前本王对你说过什么?”
带着威胁的话语极低。
十方讪讪一笑,将手收回,可真要他对着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做的无动于衷,太过困难了。
他不是死士出身,只是王爷时常带在身边的一个侍卫。
平日里待得最多的地方是京都,见过最惨的事情怕也就是良家女卖身葬父了。
心下哀叹,到底知道不能坏了主子的事情,“属下知道了。”
两人的突然出现并未引起多少骚动。
现在都是自顾不暇的时候了,谁还管多出来两个人。
而且这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有粮的主。
“那王爷,我们现在要如何去调查?”总不能就干看着吧什么也不做吧?
这个情形,就是去问事情,看这些的样子,大抵也是不会搭理的。
“你留下便好。”十方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
王爷这是要不带他了?
霍沥没有过多解释,去找寻话还要多带个随侍在身旁,万一多出个有心的,也是知道他们来历不一般了。
早在来时,霍沥便将目光锁在了小巷中的乞儿身上。
一个稍大点的哥儿护着几个小的,这样的情报最精通,人也是最听话的。
霍沥勾唇笑了一笑,避开些人目,往了小巷走去。
瞧见人来,大的那个哥儿目光显然警惕起来,躬着身子一幅随时攻击的样子。
这番模样倒也不稀奇。
这般乱的时候,除开女子便是这些孩童最好把控了。
卖了或是吃了,都能换得一线生机,何况这些还是没家的乞丐。
更是好拿捏。
拿出早先准备的面饼朝前递去,这小哥儿找的地方到是不错,退可跑,进又不是个什么显眼的地方。
一般人倒还真是不会注意到这里。
倒是也方便了他直接拿吃食出来。
“你要做什么?”纵然那哥儿身后的幼童目光灼灼的落在他手中的面饼之上,没有这哥儿的意思半分也不做行动。
如此,霍沥挑了挑眉,越发来了兴趣。
撕下一块,当着面直接吃了下去,“这面饼没毒,你们大可放心吃,只是我有一事想问问。”
听到霍沥是想要打探消息,这小哥儿到是松了几分警备,这才伸手将面饼接下给了几分分食,“这云城中便无我不知道的事情。”
霍沥哂笑,不做应允,只是先问,“小哥儿如何称呼?”
“叫我虎子就是。”
霍沥问他便答,其余的话是一点都不再多说。
“可有什么惊奇足以为人道之一乐的事由?”霍沥不曾明着言说,但是虎子是个聪慧机敏的。
能随手拿出吃食给他们这些乞儿只为打探消息。
况且,他之前从未在云城中见过他。
如此,虎子便明了他话外的意思。
“若说这道之一乐之事可就太多了,就不知这位贵人想要知道堤坝一夜塌毁之事,还是官民勾结鱼肉百姓之事。”
“我倒是敢说,不知贵人听罢能做些个什么。”
霍沥但笑不语,这小哥儿是想要诈他身份一瞧呢,“你且说着,本王听了,能做的都会做。”
他未曾表明身份,但一个自称足以说明许多。
这是王爷!
虎子瞪圆了双眼,他这般人莫说见了,就是听,听过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县老爷。
现下告诉他面前这穿着不起眼的人是王爷?
“你说的是真的?”
霍沥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会欺骗你一个小童。”
如此之言,便是确信了他的身份。
虎子思索一瞬,一咬牙,这才开口说道:“前段日子,堤坝一夜之间突然毁坏,我曾听了一声巨响,动静不小,算是惊了满城中人。曾有官家老爷提议派人调查一番,但是知县责令阻拦。”
“此事便是这般了了?”霍沥是不信的,这事既然传报到了京中,怎会如此掀过?
看来这云城中也非是全都是霍行则的人。
虎子嘲讽了呵笑出声,“怎会这般简单,官家给的解释是为了将洪水引走,炸了郊外的隔山,欲要引流走。但那位提倡调查的官员私下亲自来了堤坝附近查验,发现事情不一般。不多久,我便是没在府衙中见那位老爷了。”
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