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来了,快些进来,掌柜的早就在后面等着王爷了,王爷所需,东家那边也已经将精囊妙计飞鸽传书过来了。”霍沥所去的不起眼的粮店,正是隶属秦舒手下粮行的。
倒不是说秦舒的粮行不行,而是云城知府实在排挤,但凡有些规模的都被逼着关了门。
秦舒不差这一家的钱,重点她要的是在所有城池都有着自己的一方耳目,也就低调着没有做大。
这才得了一个不起眼的名。
“麻烦了。”面对秦舒手下的人,霍沥那是一个好脸色。
十方在背后看了,也只得感慨一声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同样都是两个主子手下的人,身为娘娘的人都能得王爷的好脸色,但要是王爷手下的人……
想到自己跟着王爷去到训练营巡视的时候,王爷那态度那眼神,简直太恐怖了。
王爷是怎么做到没怎么上过战场,可那浑身带血的气势比久经沙场的将军还要吓人的?
秦舒远在京城,就算有了主意,自己做,总是要多受肘制的,干脆将计划告知霍沥,再让自己手下的人配合霍沥来的方便。
云城这处粮店的掌柜姓吴,本身这家粮店是他家开的,早年间也算是云城有名有姓的人家,但是唯一娇宠的女儿被王家的混账子看上。
硬是当街抢抢了去,带去府上糟蹋了。
给吴家下了聘礼,是要纳到府上当不知几房的小妾,那吴家女儿是个清白的良家子,家中也是娇宠大的,一朝受了这般委屈,硬是直接一尺白绫吊死在了梁上。
这吴掌柜哪能忍下丧女之痛,去了官府想要讨要个说法。
可着官府那是和王家勾结的,非但不理会这事,还倒打一耙说是吴家女不要脸皮,勾引王家子,不然这当街的为什么只掳了吴家女去?
一来二去,竟是直接抄了吴家,加上王家商会打压,不久这粮店也就倒了。
得亏得了运,恰逢秦舒生意做到云城来,也算是让吴掌柜得了恩情,是以,在对付官府和王家的这件事上,没人比吴掌柜还要上心了。
“王爷,东家那边来信说,既然这王家手上有钱有粮,又伙同了这边几家大的粮行,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将粮价降下来,自己主动出粮给这云城百姓。”
吴掌柜这话刚说完,那十方便忍不住跟着嘴道:“这哪里是容易的,让这些人降下粮价,那可不比登天容易多少。”
就是他是个不知事的,也是知道这事难办。
吴掌柜被驳了面子,倒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继续道:“这位小哥可别急,且听我这慢慢说。”
“东家做事周全,这又是王爷的事,能不上心想个全乎的法子?这王家和梁知府有恃无恐就在于这云城乃至附近的粮店都被他们把持在手中,若是有了外面的介入,他们可不得降价?不然粮食堆积久了,发了芽,可就全砸手里了。”
吴掌柜也是做生意的,这其中的门道懂得也不少。
在商言商,也就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这物不稀罕了,自然也就不值钱了。
“如此,舒儿那边打算怎么做?”霍沥也是来了兴趣,其中更多的自然也是因为秦舒的原因。
吴掌柜说到这个,神色都明显的张扬了起来,“东家说了,最晚也就明天的事情,王爷先是将手中银两全都拿出来买粮,在这之前越是得罪梁知府越好,叫他与王家将粮价抬得越高越好。”
“这粮价高了,有的赚了,旁的店家也会去钱庄贷钱买粮,我们的钱庄也会参与放贷,这个时候东家的人就会来云城卖粮,现下云城有了王爷在,这梁知府想要赶人那也不行。王爷转去买更低价的粮食,这些个奇货可居的奸商手里粮食出不掉,云城气候潮湿,也不宜久放,为了让百姓让王爷买粮,只能降价。”
“咱们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一场只会是咱们胜,等到粮价一跌再跌,王家和官家的钱贷出去了,粮又亏了本,可不就是什么都赚不上。不仅如此,咱们东家也打听了,这大庆除开东家,其余最大的两家粮行,也一早盯着云城了,云城粮价高了,他们也会来此出粮。”
“云城这周边的粮食被官府把控,那两家粮行都看不上这点,在这周边都没有分行,到时候只能将粮食运过来,过了水陆后,粮食再运回去,可就损失大了,不值当,只能在此处低价出了。这一来一去,钱东家赚,粮商他们低价卖,咱们稳赢不亏。”
这般计划已经不能是缜密了,不只算是面面俱到,操作的好,简直空手套白狼啊。
霍沥听完也是忍不住感慨,舒儿身为女子,心中谋才比之男子也是丝毫不差。
她这般倒是将后路全给他铺平了。
“本王知道了,吴掌柜只需要等本王的命令就可。”
霍沥站起身来,倒是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对着吴掌柜就是拱手一拜,“辛苦你老了。”
“王爷这可使不得,且不说东家对小的有恩,就是王爷此行是为了除去云城祸害,便是此,小的也要尽心去做。”
吴掌柜忙将霍沥扶起,颤颤巍巍的弯下腰去。
霍沥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此告辞。
“王爷,娘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