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请柔妃娘娘安!”
肖言贵也跟着自己父亲后面唱安喝道。
“起来吧,闹成这个样子是有什么事?”皇帝坐到了上位,说话还算温和,只是眉眼的不耐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内心。
他本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一个机会将肖家父子弄死,又哪里想要浪费时间来帮他们主持公道。
梵音柔声一笑,主动上前投怀送抱,双手勾着皇帝的脖子,呵气如兰,“陛下,臣妾经常看那些个大人审案子威风的很,好生羡慕呢。”
梵音一开口,立马就将皇帝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去,眼神痴迷地看着怀中佳人,“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爱妃想,做什么都可以。”
“当真?”梵音面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伸出手指着阶下的两人,“那不如陛下就将勇安侯的事情交给臣妾来定夺吧。”
梵音这句话说是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为过。
后宫本就不可干政,何况今日一事设计的还是一个侯爵一个伯爵,兹事体大,哪里是她一个后宫妃子能够拍板定夺的?
可偏偏皇帝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好好好,今天且让朕看看爱妃是如何做这个女包青天的。”皇帝抱着梵音笑的身体发抖。
若不是勇安侯早就对帝王没了期待,此情此景只怕是更会心寒。饶是如此,垂下去的眸光里闪烁的光亮依旧晦暗不明。这就是他肖家誓死要效忠的君主啊!
勇安侯突然很想笑,肖家人丁凋零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替这大庆守江山。从肖家第一任家主率领出镇北军开始,肖家男丁甚少有足以善终的。下一任男丁但凡留有子嗣后最后的结果几乎都是战死沙场。
肖家人用性命替这大庆浇灌出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可这帝王对他们的只有忌惮,只有,赶尽杀绝。
若非他现在还能动弹,他的贵儿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思及此,勇安侯越发觉得自己暗中同霍沥搭上线的举动是正确的。从龙之功,足够他的贵儿无能无用到终老。
梵音柔着身子,姿态娇媚,身上不合时宜的薄纱滑落肩头,可即便如此,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荒唐,能做的只有低下头去。
“勇安侯和世子不妨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吧?”两人并不知道梵音是霍沥的人。
霍沥自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底牌都揭露出去。
即便是同伴也有背刺反水的可能。
勇安侯不动声色递了个眼神给肖言贵,肖言贵当即领悟,半点都不含糊的跪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添油加醋就开始了自己的那套说辞。
高总管也适时站出来,“现下民间都在流传方家欺人太甚,不过皇子还未成的姻亲就如此欺辱昔日功臣。”
皇帝迟迟未动勇安侯最为忌惮的不是他手中兵力,而是肖家在民间的威望。
便是三岁稚童都知道,肖家战功赫赫,是大庆不二的忠勇世家。
一闪而过的愠怒从皇帝面上浮现,“好啊!这个方家!”
皇帝生气的是方家对勇安侯做了什么吗?当然不是,他怒在方家有点恩宠便敢如此行事,是想做下一个肖家吗?便是要敲打一番。
帝王威严不容侵犯!
梵音抚弄着皇帝胸口,“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臣妾可是会心疼的。”
“陛下不是说了此事交给臣妾处理吗?”梵音撅着唇,满是不满,皇帝眼神恍惚一下,随后呐呐点头,“是,是交给爱妃说了算。”
“高总管,这件事已然是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瞧瞧这肖世子可怜见的,当真是叫人心疼。陛下,臣妾若是有个养的如此娇贵可人的儿子,若是被人这般算计那可是要心疼坏的。”梵音假装拭泪,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皇帝又是一阵心疼,手忙脚乱的爱妃哄着。
“高德新,传朕旨意,方家教子无方,方家二子算计谋害侯爵之子,责令方仕良闭门思过,念及方家二子未铸成大错,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皇帝揉着太阳穴,所有人都知道方家的嫡女即将要成为四皇子的皇子妃,这一下不仅是在罚方家,更是在打四皇子的脸。
但梵音觉得还是不够。
“陛下,依臣妾看,这方家敢如此,都是因为今日瑾王即将娶正妃之过。臣妾以为,这才是这件事的起因。”
“哦?那爱妃觉得要如何做?”皇帝起了性子。
梵音勾唇笑的花枝乱颤,“这多简单啊,臣妾听闻大理寺左评事有一女待嫁闺中,近日也在相看夫家。大理寺左评事无功无过,谨小慎微,赐女为侧妃同方家嫡女一同入王府,也不枉是个嘉善。”
大理寺评事是正七品官员,放到地方,那也是一方父母官,可要说是在京城,说是最末也不为过。
如此小官之女却同伯爵嫡女一同嫁入王府,从何种去看,这都是皇帝在警示方家和瑾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大理寺左评事之前乃是傅党,现下算是霍沥的人,这个女儿,到时候安排进去会是真千金还是假探子就不得而知了。
左右这大理寺左评事的女儿自幼不受宠,从小就因身子不好送往庄子上,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