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东洲的这群守官肯定不会真心臣服在一来路不明的女子脚下,但奈何现在秦舒手里有钱有良,奉付家为主的士兵又得了命令听从她的话。
兵钱粮皆在一手,便是不听,那也不是他们想如此就能如此的。
“我知晓诸位疑惑我的身份,我的来历,但是这些重要吗?诚如诸位所见,我已经得罪了隋瀛,不管是为了什么,如若我们不能守住三郡,隋瀛破城之日便是人间炼狱之时。”
为官者,多忧民。东洲的父母官无论或贪财或好色,归根下来有一点是必然的,以百姓为重。
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分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相互张望了两眼,“我等可以听命与你,但是你能保证我等连同这东洲三郡百姓皆能安然无恙吗?”
“当然不能。”秦舒的回答出乎这些人的意料之外,有脾性不好的已经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开始不满起来。
“既然如此,你前边说那些好听的话有什么用?”
“我当然不能保证所有人安然无恙,有战争自然是有人会死,我又如何保证呢?不过实话实说罢了?难道这位大人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击退隋瀛大军?”秦舒眸光半阖,审视一般地扫过在场的人。
最先出头的人讪讪一笑,朝后退了两步,“是我考虑欠缺了。”
“三郡早年在付家的管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现下若是能守住三郡,拖到援兵赶来,斩杀隋瀛在此,诸位也是大功一件。”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秦舒是已然熟练,论在场的众人再有诸多不满也只能忍耐下来,现在这人是好好的和他们客套说话,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现在把控着东洲三郡的命脉,若是她想,断了粮食,就算没有隋瀛,他们也不过困兽之斗。
这番行为也不过是想多为自己谋划一番,秦舒既然已经保证功劳也算他们一份,可想而知此事毕后加官进爵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前提是你能活下去。
“如此,尔等便悉听秦姑娘号令。”
“劳烦各位大人各司其职,安顿好城中百姓,清点物资。”说罢秦舒看向一开始前往自己的小院带自己来到这里的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吕渝,是付将军手下副将,奉命提前来到东洲潜伏。”
“那吕将军同我前往书房商议要事。”
随后秦舒命了白术跟着这些官员一同做清点安顿的事情,人都有私心,虽说东洲三郡付家人掌管多时,底下人应当都是为民为国之辈,但时间依旧,但从她来到东郡这段时日来看,这些并不是全然忠心可完全信任之人。
如今这般关头,人人自危,即便有她好话当前,也难保不会有人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虚报上来。
她只信得过她带来的人,有白术看着点,她才能完全放心。
“秦小姐单独唤我可是为了布防一事?”吕渝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舒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诚实道:“我并不知晓你为人如何,但我想,付清连我的藏身之处都告诉你,想必你是他可以完全信任之人。你今日且去小院寻我的时候可闻到一股硝石硫磺的味道?”
“是,我以为是秦小姐在制作烟花炮竹。”不过现在来看应该不是了。
秦舒失笑,“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有那个心情去弄这些玩意?”
火药威力大,放在冷兵器为主的这个时代已然足够称上是一种大杀器了,她也有私心,她不想这样东西被别国知晓如何制作。
但是当下的情景她身在北澜,人手不够,又要防止意外,只能找北澜会制作烟花炮竹的老手来,不过她也想好了要怎么办了,风景也该动手了。
“也是。”
“烦请吕将军亲自再回到我的小院里一趟,我的侍卫风景会告诉你下一步要如何做。”
院子中。
“风景大人,已经全部按照王妃娘娘的要求放置好了。”
“这一批分出来,这一批稍后全都送到州郡府去。”风景又亲自查看了一遍,又确定了一下没有问题后,这才让分出一批人手将多的那一批送到秦舒那里去。
“那这些匠人如何安排?”秦舒用高价招人,自当有很多人心动,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知道找他们的主顾不是什么普通人,便也算是安分守己的不多问不多说。但当亲眼看见秦舒被带走的一幕,也难免慌张几分。
“这位大人,我们活也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吗?”匠人里面资历老成一些的大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句。
风景本就是死士出身,自己的生死尚且不放在眼里,更别提别人的了。
目光漠然,“当然可以走了。”
匠人大喜,刚要言谢,眼前寒光一闪,瞳孔中欣喜的表情还没有落下,便倏地睁大双眼,双手捂着脖子,一声都没有发出来便就倒在了地上。
“杀!”
吕渝来时,冲天的血腥味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踹开院门,已然是晚了一步。
“你做了什么?”
双眼染上了点点猩红之色,瞪着风景。
风景垂在身侧的剑上还有血滴下,“他们的家人主子会安排照顾好一辈子,这些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