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次日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白术?”
“娘娘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白术进来的时候端着盆水,秦舒就着擦了擦脸洗漱了一番。
“已经是巳时了。”那岂不就是她一觉睡到了中午?
“王爷早上起的早赶回城中上早朝去了,特意吩咐了不能打扰娘娘休息。”
算算这个时辰也该是霍沥快要下朝的时候了。
沉思了一番,“先回府吧,顺便朝宫里递个拜帖。”
“递给梵音吗?”
秦舒有些好笑,“那难不成还找皇后?去给她添点堵?”
白术讪讪一笑,找皇后?皇后她现在怕是撕了娘娘的心都有了。
瑾王要娶方家庶女为正妃的圣旨一出,多少人明里暗里嘲讽?赏花宴上的事情即便有皇帝旨意,但是又哪里堵的住悠悠众口?
只是平白叫人笑话罢了。
“可是这样不是明晃晃在告诉别的人梵音同我们是有关系的吗?”
白术有些担忧。
“赏花宴上,但凡皇后不是个蠢的也该知道了。”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左右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她不方便直接去找孟瑶笙,只能借着梵音这条线去同孟瑶笙取得联系。
洗漱完毕,便直接回到府上去了。
拜帖上说明了此为何,梵音那边回复很快,但是回帖上的内容不是那般叫人高兴。
“可入宫,计未可行。”
“娘娘,这是何意?”秦舒不禁皱起眉头,这段时间她忙着处置方写意,霍沥也是各种周旋秦家和全蒙那边的事务,两人都有些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到孟瑶笙那边,本是想着有梵音看顾着,总是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眼下来看是出事了?
“怕是孟瑶笙出事了。”秦舒暗自道了一句不好,若是孟瑶笙的出事那可真就是麻烦了。当初同北澜合作,最要紧的一点就是护得孟瑶笙周全,要是孟瑶笙出事,北澜来访付清带路,意图很明显,是要迎回孟瑶笙的。
这个要紧关头出事,北澜会不会遵守当初约定都不一定。
她早前又帮了北澜处理掉了隋瀛,虽说她也不怕北澜违约,但总归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反目成仇,便是双倍的损失。
“且先入宫看看发生了什么。”秦舒面色有些不好,能让梵音这般说的,怕是大事了。
而且现在才有消息,极大可能是皇帝那边动的手。不过,倒也没算没有好的消息,能现在才被她知道,应当也是刚出事不久。
还有挽救的机会。
午时刚过,秦舒便进了宫。
一到宫殿里,梵音便是屏退宫人,又叫了白术和乌衣去看着,这才奉了秦舒上座,自己恭敬行礼,“主子。”
秦舒摆手,着急询问孟瑶笙的事情,“发生了何事?”
“这事倒也是怪奴。”梵音也是自责不已,“奴本以为皇帝该是要将公主忘了个干净就是,公主也很是配合,自打入宫前几次侍寝不是被奴拦下,就是用了迷香躲过之后,开始寻机会称病,加上奴从中运作,皇帝也渐渐忘了这号人。可是近来皇帝因为北澜使臣的拜访,便是将公主又重新想了起来。”
“昨夜里本该是奴侍寝,可是半道上皇帝突然改道要去公主那边,公主措手不及,迷香没有事前准备,奴也没拦住人。公主不愿,反抗激烈了些,弄伤了皇帝,碍于北澜使臣即将入京,还有奴的劝阻,皇帝最终罚了公主板子降了位份,眼下人在冷宫之中,派了把守不允许看望医治,奴也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也想着怎么传消息给主子你。”
“皇帝这是想要熬死孟瑶笙啊。”秦舒很快猜到了皇帝意图,皇帝知道北澜此行是来要人的,眼下北澜归一,国力非是之前可比,而皇帝总归是男人,男人的那份劣根性让他如何下的了脸面将人归还?
干脆将人弄死还个尸体回去,对外也好说是还丽妃归于故土,不是一桩佳话。
当然,皇帝也不是傻的,他要做,就要做到让北澜人找不到理由来。
遭了这么一顿板子,还被扔到了冷宫那样的地方,得不到救治,吊着一口气,等到回北澜,路途遥远,药物不济,怕是要死在路上。这样一切便与大庆无关了。
当真是狠毒啊。
秦舒摸了摸腕间的玉镯子,“可有办法让我去见上一见公主?”
“不难的,不过要委屈娘娘换上宫女的衣裳了。”
“不妨事。”秦舒摆手。
……
冷宫外。
“柔妃娘娘,您可就行行好,不要为难小的了吧。”守在冷宫门前的侍卫叫苦不迭。
当下这宫里最不好惹的就是这柔妃,怎么还叫他们给撞上了这样为难的事情?
“陛下有旨,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梵音骄纵地道:“便是真出了事,自有本宫担责,本宫倒要瞧瞧她丽才人有什么本事,伤了陛下竟然只落了一顿板子!”
侍卫面上为难,心里却是止不住骂这青楼出身的没有脑子,人家是北澜公主,那是能轻易处死的吗?
“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