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待多少时日,等皇帝这边将假冒的准备好了,北澜来使当即便是出发离开。
郊外远坡上,秦舒从马车探出身来,看着面前一身骑装,坐于马上之人,“此去,一路顺风。”
孟瑶笙爽朗一笑,直到今时今日,秦舒也觉见到了这位公主真实的一面。
她是北澜耀眼的明珠,是受过精心培养而出的未来储君,万名敬仰深明大义,注定了她的美远不止外貌皮囊浮于表面。
“此行万事恭谢,一去不知何时复见,舒儿,保重!”
她要从此处策马,同大队人马在前方平原汇合。秦舒来此是为了特意送她一程。
秦舒想到后面的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再次相见了。”
“如此也不是不好。”孟瑶笙冲着秦舒挥挥手,调转方向,策马狂奔。这个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
秦舒伫立远眺,遥见她与前方身影停动,应该是同付清汇合了吧?
北澜人马跟随付清,未走出多远,便停止不前。
“将军,是在等什么人吗?”
付清看向不远处,平原之上一抹鲜红格外招人眼,“把棺材开了吧,白布也取了吧。”
“这怎么行?公主殿下尚未安息,我等如何不能护灵而归呢?”负责谈判的御史大人第一个反对,其他官员也是不赞同的。
付清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用内力震开了棺材,“此人不知何处寻来的女尸,怎配我北澜公主的身份?”
付清用剑挑开女尸长发,脖颈处光洁如新,北澜皇嗣若是身死,脖颈上用特殊药水绘制的印记就会显现出来,显然这个尸体不是孟瑶笙。
“好个大庆!竟然敢戏耍我们!”
“那将军?”
御史大人越发迷糊了,付将军既然早就知道这棺材里的不是公主,为何不揭露出来?
付清收剑,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只道:“公主来了。”
其余人顺着看过去,只见一火红骑装的女子分外耀眼,“诸位,好久不见!”
……
孟瑶笙一行人出了大庆界线后,皇帝这边才收到消息,孟瑶笙是诈尸,根本没死!
早朝时,皇帝为此震怒不已。
有臣子谏言,“这必然是北澜人的计谋!实在是阴险之极,便是未曾见过这般讨要和亲公主!”
“北澜欺人太甚,如此行为可不就是不把我大庆放在眼中?”
“之前内乱不稳之时送个公主来和亲,寻求我大庆帮助,先来解决了麻烦就要把人给要回去,当真是天底下的好事全让他一个人给占了去!”
亦有臣子觉得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北澜国制如此,孟瑶笙在北澜不仅是公主更是帝姬,是下一任的国主,自当是要重视的,若是换做我朝也是要想尽办法将人救回去的。”
“说的好听,周大人这般为北澜人考虑不知道的还以为奉的是北澜国主为君!”
“你!我不过就事论事,岂容尔等这般污蔑?”
“以我看,当是该发兵北澜,好叫北澜人瞧瞧我大庆威严!”
文官的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是要打仗的意思,这下站在另一侧的武将那也是不同意了。
“便是唐大人说要开战就是开战,这粮草马匹钱财可是唐大人出?”
“你们这些文官惯是说说话就要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上战场。”
“开战黎民百姓受苦,此点尔等那是一点都不曾想过啊!”
底下吵做一团,皇帝便觉得头更疼了,现下重要的是这些吗?不应当是如何挽回他大庆颜面吗?
“其实我朝若是当初大大方方将人放回,倒也是彰显我朝大国风度。”
这句话一出倒是引来了不少侧目,这句话也真敢说,当初可是因为皇帝觉得丢脸,刻意要磨死人才这般作为的,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皇帝的不是吗?
“哦?许爱卿不若再说说?”说这话的人正是之前的新科状元,后被霍沥收编,又因建造千机营有功,擢升工部尚书的许方辉。
许方辉此人别的都好,唯独性子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看不懂眼色,皇帝这般也不知有没有生气,但是一般圆滑些的都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触皇帝霉头。
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北澜公主与北澜是储君,我朝如今四面楚歌,如使此事上彰显一番,倒也可同北澜签订盟约。毕竟他国主曾为异国妃的事情说出去也不好听,如此一来倒是两边获益。隋瀛已死,当初和亲一事换个说法也是未尝不可。”
皇帝本就烦的是现在人已经回去了,他是丢了面子又没了里子,正在想如何解决这事,不曾料底下这些大臣都是个废物,只知道做无意义的争吵。
许方辉的一番话倒是给了他不少思路。
他大可以将此事揭过,同北澜建交?
欣赏般地看了他几眼,倒是个可用的人才。
“是以,我朝大可派遣使臣回访北澜,一来建交,二来恭祝北澜帝姬回朝。”
“何人愿意出使?”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便是皇帝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北澜来访两次,回访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