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密领路,主打一个不靠谱。
虽然没有什么枝枝叉叉阻碍她,可拿长棍拨开这些本也不费什么事。但怀榆掌握了主动权,如今绕过山壁不过半个小时,他们中间已经停下来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怀榆让他砍下两杆滴水观音。
至今那又长又粗壮的杆子连着硕大的叶子还在背篓后头摇摆呢,时不时朝前晃悠着,也算是遮挡了不少阳光了。
就是周潜不知道这滴水观音的毒性有没有变异,还得防着头顶叶片滴水。想把叶片砍了扔掉,怀榆还不乐意。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因为他又被指挥着拔下一把野蒜。
得,现在谁分得清是郊游还是探索?
野蒜跟自家菜地里那些青绿的大蒜并不相同,叶片和根茎都细细小小,他粗手笨脚的收拾了半天,抬头看见怀榆正趴在那里企图用石头垒出一个小小灶台来,赶紧将手里的蒜头一扔:
“我来我来,你去择菜吧。”
背篓里还带着她的野外多功能锅呢,早该知道是必定会派上用场的,只是没想到大中午的就要用。
同样是收拾菜,那一小把野蒜在怀榆手里迅速就被剥掉老皮,然后放在多功能锅里简单洗了洗。
没法子,野外的水周潜不让碰,他们自己也只带了三壶,还是得节省点。
而这边,周潜已经迅速找出合适的石块来搭好了小小的灶台,刚好能将多功能锅架起来,底下热腾腾的火焰已经升起。
他犹豫一瞬:“只有这个野蒜还用生火烧水吗?”
他们带的水本来就是烧开的。
谁知怀榆却从背篓里翻出那两根粗壮的滴水观音:“我们中午还要再配一个芋荷啊!就是这个,芋头杆子。”
周潜:……
“那是芋头啊!”他讪讪地:“我以为滴水观音呢,长得也太像了。”
怀榆瞅了瞅他,不期然想起对方刷碗时把所有东西垒到一锅的粗犷模样,又摇头晃脑叹了口气:
“算啦!你等着吃就行。”
说罢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挺好,不过敏。”
“还会过敏吗?”周潜皱起眉头:“不吃也行的,我们不是带了饼和水吗?还有上午没吃完的覆盆子。”
饼里加了淡淡的盐和葱花碎,考虑到要吃冷的,所以没加什么肉,但配上营养液的话,也能填饱肚子的。
“不行啊。”怀榆说得轻描淡写:“你以前吃太久营养液了,上次在医院,医生都说肠胃萎缩的比别人要厉害,要你多吃饭呢!”
按医生的原话,多吃饭不一定能让周潜摄取到身体所需的足够营养,但却可以保证他的肠胃正常运转,不至于牵连其他脏器也跟着出现问题
毕竟人体五脏六腑牵一发而动全身,营养液吃多了,问题也是很严重的。
周潜哭笑不得:“那也不至于上山还要做菜,你说一声,我不就多吃一份了吗?”
“那可不行!”怀榆是很郑重的:“吃东西如果不快乐的话,那别的事也很难快乐呀!周潜哥你口味重,又不爱吃很多调料,烙饼的时候我都没有敢加东西——不过我带了辣椒姜蒜和油盐,中午给你做个辣炒芋荷吧!”
“这个配饼应该也挺好吃的。”
周潜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但他看着怀榆快手快脚的拿着小刀削掉杆子侧的硬皮,不由伸出手去:“我来削吧。”
“不用。”怀榆避开他:“我以前肯定做惯了这些事的,所以对这个杆子不大敏感了。你没有碰过的话,可能手掌会痒。”
“再说,这个很快的——周潜哥,刚才洗葱的水不要倒掉,再加一些煮煮吧,待会儿这些杆子要焯水的。省点水。”
周潜的心情更复杂了,此刻看怀榆已经开始咔咔掰掉芋头杆外头的老皮,又叹口气:“下次别这么麻烦了,直接挖芋头出来吧,那个可以直接埋火堆里烤熟吃。”
这样一来不会粘着过敏,二来也省下这些麻烦事。
怀榆抬头看他一眼,突然好奇:“周潜哥,我一直以为你们出荒原任务是会就地取材的,原来并不会吗?”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芋头杆儿:“这个品种的芋荷才好吃,底下的芋头又小筋又多,没人吃的。”
周潜失笑:“看来我在野外还是比不上你——我们以前是有野外生存训练的,不过灾变以后,那些学到的知识全部推翻了。”
“现在出外执行任务的一条铁律就是——绝不允许随意就地取材。”
就像他砍芋头叶之前不仅会用长棍去拨,还会小心的往地底触探,如果不是已经见证过怀榆的神奇,他决不会轻易去试探那么一大片“滴水观音”。
怀榆的眼神瞬间饱含深切的同情——不能就地取材,难怪他们每次出任务都只能喝营养液或吃压缩干粮。
不过就算能够就地取材,恐怕能被取到的也很难吃,好吃的都需要狠狠打上一架才行。
她不由又得意起来:“看这个芋头杆,我给你指的这两棵,他们嫌这两根侧杆长得不好看,所以才不打算要的——周潜哥,你记下位置了吗?”
“再过一阵子他们也想修修身形的话,我们还可以来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