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难得睡到日上三竿,只觉全身舒爽。
麻利起床,洗漱穿衣。
打开房门,入目尽是雪白。
心态不同,看景也不同。
此时看漫天雪花飞舞,反而觉着很美。
抬手接住片片飞雪,感受指尖凉意,好似接住雪白精灵在掌心翩翩起舞。
“你倒是懂的诗情画意。”
“安定下来的感觉还不赖。”
孟钰没回头,回得词不达意。
“确实比漂泊无依心安。”
身后站着的褚宁自是明白他意思,回得自然,也跟着抬手感受飞雪。
“你还打算继续科举吗?”
“你该知道现在科举无用,去前厅吃饭。”
孟钰丢下这句就抬步离开,褚宁默默跟上。
前院香味缭绕。
李婆子正跟家中妇人在厨房蒸包子馒头,炸制年货。
“三郎,饿了吧,快尝尝刚出锅的包子,奶给你装几个。”
“闻着就好吃。”
走进厨房,孟钰夸赞两句包子味道,就端着两盘热乎乎的包子出了厨房,还随手递给褚宁一盘。
“你不进屋待着,站门口干嘛,是不是傻,快吃。”
褚宁接过包子,眉眼含笑,又静静的跟着孟钰进了堂屋。
堂屋烧着炭盆,暖意融融。
孟老头几人正商量着年三十祭祖的事情,见孙子进屋忙招呼道。
“三郎醒啦,快坐下,我们正说明日祭祖的事情,爷爷想着明日的肉供咱们家多出些。”
“爷爷做主就好。”
孟钰对这些真不在意,家里拿的出,一年一次也出的起。
“呵呵,那咱家今年就多出些。”
孟老头笑的开怀。
每年的祭祖都是由族里说的上话,又家境富裕的几家上供。今年他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正说着话,孟老头弟弟就带着三个儿子提着东西来串门。
每年都是如此,只不过今年贫富差距大,孟二爷爷的脸上带着窘迫。
“大哥。”
“大爷爷。”
孟老头忙起身迎上前招呼,孟平几人也跟着起身。
“快坐下,咋提这么多东西,不过日子了。”
孟老头招呼到一半,看着弟弟跟侄子手里提的年礼脸色一黑。
往年也就两家互送点家里蒸的馒头包子之类的,这次不但提了一包点心,两斤肉,还提了十个鸡蛋跟十个白面包子,馒头。
这么见外干啥!
孟二爷爷笑的憨厚,黝黑瘦削的脸上带着拘谨。
“嘿嘿~大哥留着吃,家里有。”
“你家啥日子我不清楚,咱们是亲兄弟,整这虚的干啥。”
孟老头当着孩子面终是忍着没再说什么,转头吩咐儿子。
“老二,让你娘多做俩菜,抱坛酒来,中午留你二叔他们吃饭。”
“哎~”
孟平应了声就去了厨房。
孟二爷爷忙拒绝。
“大哥不用,家里做着饭呢。”
“让你吃就吃!”
“哎,听大哥的,呵呵~”
看大哥要生气,孟二爷爷忙点头应下。
大哥还是大哥,没跟自己生分。
有孟二爷爷父子,中午饭食分开两桌,做的丰盛。
孟钰也陪着吃了几杯酒。
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只觉酒水无味难喝的紧,喝着喝着就开始头晕,喝到中场就撑不住回屋休息了。
褚宁看他起身自然也跟着离开,半道上还多亏他扶着进屋。
孟老头等人喝的尽兴,直到半下午才散场。李婆子也给孟二爷爷回去丰厚年礼。
“我去闺女家一趟。”
出嫁的女儿过年不能在娘家过,李婆子跟老伴招呼一声,就挎着篮子去了闺女家。
孟大伯三兄弟难得喝尽兴,也有些醉,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妇人们收拾残羹剩饭,孩子们又跑去门口玩闹。
阵阵炮竹声,很是有过年氛围。
——
年三十,族中男子全部聚集在临时祠堂,摆上贡品,上香磕头祭拜。
呼啦啦。
磕头的长龙排出去好远。
孟族长的祭文更是讲的慷慨激昂。
等祭祖结束,分完贡品,就是晚上最隆重的年夜饭。
“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孟老头举杯邀着儿孙畅饮。
“今年多亏三郎,咱家才能住上这大宅子,买下那么多田地,还有两座山头,你们都得敬三郎一杯。”
孟大伯孟三叔连连附和,凭他们俩可置办不下这么大家业。
“敬三郎。”
男人们推杯换盏,妇人们则是聊着家长里短。
屋内暖意融融,饭菜丰盛,一家子欢声笑语,庆祝着新家的第一个富足年。
——
魏王君珩没娶妻更无通房妾室。
下人就更不敢在府里大声喧哗。
所以哪怕此时王府再是布置的张灯结彩,还是略显冷清。
烛火摇曳的暖阁。
衣着华贵,发冠高束的君珩正倚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