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瑶直接推门而入,质问沈近真:“曾编辑,慕悦凡这篇文章的稿子,你们从哪拿到的?”
“慕小姐拿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沈近真不知谢芷瑶发什么脾气。
“可她拿给《申报》的稿子是这个。”谢芷瑶把几张纸拍在沈近真的桌子上。
沈近真拿在手里,看了起来,看完很是疑惑,这是完全两个人写出来的文章,这篇文章虽然用词华丽,可细看不难发现文章内容只是浮于表面,内在空空,这种文章必然不会被《申报》和其他任何一家报纸刊登。
“我们主编看到慕悦凡刊登在贵报的文章责怪我,认为是我工作疏失,造成漏登。”谢芷瑶气愤的说。
“谢小姐,慕小姐约我喝下午茶,不如我们一起,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沈近真认为现在解开误会是十分必要的。
“好。”谢芷瑶并未拒绝,而是选择和沈近真一起赴约。
在咖啡馆,三人如约碰面。
“怎么,谢小姐也来了,今天不用跑新闻吗?”慕悦凡和气的说。
“慕悦凡,你什么意思?”谢芷瑶把几张纸和一份报纸扔给了慕悦凡。
慕悦凡把飘落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拿着报纸和那几张纸看了起来,看完后,她把东西放在桌上面带疑惑,柔声问道:“谢小姐,你什么意思?”
“你交给我的文章和你拿给曾编辑的怎么不一样?”谢芷瑶并没有废话,直接质问慕悦凡。
“这几张纸不是我交给你的。我是通过寄信的方式给贵报投稿的。从匀帮我发的信,这篇文章他也看过。”慕悦凡平静的说。
谢芷瑶很肯定那段时间她并未收到过慕悦凡的信。因为她同时有阅稿的权利,每天都会和几个阅稿的编辑一起查看投稿的信件,她很确定没有见过慕悦凡的信。
而这几张纸是慕悦凡的弟弟在给谢芷瑶还书的时候告知谢芷瑶说书里有慕悦凡投稿的文章,让她有空看看。
“这是你弟弟交给我的。”谢芷瑶虽然和慕悦凡关系差,可却和慕悦凡的弟弟关系要好。
慕悦凡的弟弟天资不好,学东西比较慢,但是却很努力,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了谢芷瑶,被谢芷瑶的小提琴演奏深深吸引,自那之后经常和谢芷瑶聊天,向谢芷瑶请教问题,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起来。
“这应该是我弟弟写的,谢小姐,不会连我弟弟的笔迹也不认识吧。只是不知我的信寄到哪里了?”慕悦凡意味深长的说。
“曾编辑,你看今天这就是一场误会,咖啡我请了,你和谢小姐慢用,我就先走了。”慕悦凡看事情已明,就准备离开了。
“可是令弟说这是他誊抄你的文章。”谢芷瑶看着慕悦凡的背影说。
“谢小姐,我写的文章你应该见过,这篇文章和我的风格大相径庭,一看就不是出自我手。家弟是天分差些,可断不会拿他的文章来冒充我的。”慕悦凡说完就看见黄从匀走进来。
黄从匀和三人打了招呼,“谢小姐,这是沈先生让我交给你的素材。我刚才去报社找你,报社的人说你去找曾编辑了。贵报的责任编辑正在因为你的疏漏而被主编责罚,因为你的漏查才导致慕小姐的文章没能见报,这是投稿信,我给你拿来了。”黄从匀把信递给谢芷瑶。
“从匀,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沈近真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
“因为慕小姐今日约我在这里喝咖啡。我本想给谢小姐送完素材就来赴约的。刚巧路过,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见你们在。”黄从匀说。
“慕小姐,你还约了从匀?”沈近真似笑非笑的问。
“是,因为是关于文章的事,我刚好要问问从匀是否忘帮我投信,毕竟我不愿冤枉谢小姐。”慕悦凡淡定的说。
“现下看来,事情已明。慕小姐,我们走吧!”黄从匀很气愤谢芷瑶的做法,本也不欲和她多待。
谢芷瑶看着黄从匀和慕悦凡离开的背影流下了眼泪,喃喃的说:“我确实没看到这封信。”
沈近真拍了拍谢芷瑶的肩,“谢小姐,不必在意,清者自清。”
沈近真看的真切,谢芷瑶怕是被误解了。但慕悦凡也很是坦然,目前很难断定孰是孰非。不过沈近真明白,时间久了人心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