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若棠看着肩膀上已经纹绣好的金红相间的荼蘼花,牵动肩膀时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封承允全程轻握着白若棠的手陪在她身边,此刻听见她这一声轻哼,忙开口询问道:“可是疼的厉害?”
“卓海,去宣章从之过来。”
“海公公留步。”
白若棠闻言忙出声拦住了殿外正欲离去的卓海的脚步,被握在封承允手中的手轻捏了捏,“皇上,方才纹绣师都说了,这几日总是会有些疼的,也给了抹的药膏,您就算唤了章院判过来,臣妾该疼还是会疼,就不要让章院判白跑一趟了,这天儿也怪冷的。”
“而且臣妾方才只是动作稍大了些扯着肩膀了,如今不动的话也还好,不怎么疼。”
封承允其实是有些佩服白若棠的。
平常看起来娇滴滴的喜欢撒撒娇使使小性子,可方才那一针一针密密麻麻的血珠沁出,而且还反复上色,她竟是哼都未哼一声。
所以这也是在白若棠方才一声低呼时,封承允那么焦急的原因,他是以为她真的疼的厉害了。
“真不用寻章院判来瞧瞧?”
“真的不用了,可能因为那处原就是个疤痕吧,纹的时候倒也没什么感觉。
眼下也只是有些刺挠的那种淅淅沥沥的小痛感,并没有疼的很厉害。”
“那你记得,这几日切不可沾水,小心着些,还有饮食上也需得注意忌口......”
封承允絮絮叨叨的将纹绣师嘱咐要注意的事项又重复叨咕了一遍。
白若棠眼眸弯弯的掩唇一笑,以极快的速度凑上前,在身边封承允的嘴角亲了一口,顺利止住了封承允还要继续唠叨的话语声。
“臣妾以往怎么没发现,原来皇上那么爱絮叨。”
封承允轻‘呵’一声,捏了捏白若棠脸颊上的嫩肉。
“你呀,真是越来越放肆,如今都敢嫌弃起朕来了。”
“哪里会,臣妾喜欢皇上都来不及,如何会嫌弃?”
“哼~就知道说些好听的哄朕,朕同你说,别不当一回事,好好的仔细养着知道吗?”
“是,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封承允和白若棠在这儿笑闹着,完全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各宫闹的一出出,毕竟那个时候两人正忙,可没空搭理她们。
......
封承允虽说年节假期有七日的时间,但今儿个是初一,有些家世的各宫嫔妃的母亲皆会入宫探望。
白若棠家世不行,父母皆为白身,按规矩她母亲没有入宫的资格,可她有封承允的宠爱啊。
所以即便小年夜封承允已经破例让她父母一同入了宫,但今日她母亲依旧可以入后宫来看她。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为了不妨碍她们母女说私房话,封承允就先回了承乾宫。
也就差不多前后脚的时间,封承允才离开未央宫不久,被派去接人的小福子就领着俞商枝到了未央宫。
俞商枝的祖父曾是宫里的太医,规矩多多少少都懂一点。
所以在下了轿辇后,她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悄悄塞到了小福子手里。
“劳烦福公公跑一趟了,小小心意公公拿着喝茶。”
小福子一掂手中荷包的分量便知里面装的是银票,若是换个人,这钱他收也就收了。
可面前这人是令妃娘娘的母亲,若真是几两碎银子收了倒也没什么。
可银票五两,十两的想来白夫人也不会拿出手,怎么的也要个五十两,偏白家又是白身,小白大人如今外放做官不过是个小知县,俸禄本就不高,估摸着令妃娘娘平日里也会贴补娘家。
若他真收了这银票那可就是他不懂事儿了。
小福子嘿嘿一笑,推拒道:“白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这钱奴才不能收,能给令妃娘娘办事本就是奴才的福气。”
俞商枝温婉笑着将小福子推拒回来的荷包又推回去道:“今儿个是初一,公公就当是图个吉利莫要再推辞了。”
俞商枝话都这般说了,小福子若再推搪倒显的不识趣儿了,所以他就又说了不少吉利话,笑呵呵的收下了。
等俞商枝走进了未央宫,小福子也就回承乾宫去复命了。
白若棠知道母亲会来,送走了封承允后就一直眼巴巴的在殿门口望着。
直到远远看见俞商枝走来的身影,便欢喜的迈出殿门迎将了上去。
母女二人乐呵着回了殿内叙起了私房话。
......
这边小福子一回到承乾宫看见卓海就将俞商枝赏的荷包拿了出来。
“怎么的?这是孝敬师父我的?”
“嘿嘿嘿,这是方才白夫人赏的。”
“要死了,你个小兔崽子,这钱是你能收的吗?”
被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的小福子就知道会是那么个结果,可他也不敢瞒着他师傅昧下这个钱,不然万一哪天出点什么事儿,他师父可不见得会救他。
小福子委屈的努了努嘴道:“徒儿也没想收的,可白夫人非要给,徒儿也不好不识趣儿驳了她的面子不是。”
“既如此你便好好收着,一会儿机灵着些,等时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