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发生的事儿此时的白若棠并不知晓,用过晚膳又在宫里走走消消食后她就径自上了床榻。
自从遇喜以来,唯一能谈的上的反应可能就是她比较能吃和嗜睡了,总是没一会儿就饿,吃饱了就又犯困。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胎她怀的也算是省心。
“哈啊~”
打了个哈欠,白若棠放下手里的话本子,让青黛服侍她睡下,吹灯。
青黛替白若棠掖好被角,小声的询问了句,“娘娘不再等等皇上了?奴婢估摸着皇上心里放不下您,说不准一会儿就过来了。”
白若棠闭上眼睛,“今儿个皇上不会来了。”
见白若棠说的肯定,青黛也就没再多问,吹了灯去了榻上合衣躺着守夜。
......
白若棠知道封承允今晚在贵妃宫里两人谈不出个什么好结果,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笃定了封承允不会来。
因为他在乎她也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任何不好的情绪,他眼下都不会带到她身边来消化。
也的确如白若棠所料,封承允走出钟粹宫时脸色漆黑,卓海见皇上生着闷气不吭声,那自然是将人往未央宫送了。
毕竟能让皇上最快速度展颜的这宫里除了令贵妃还能有谁?
可谁知龙辇都快走到未央宫大门口了,皇上似是才回过神的硬是调转了头回了承乾宫。
你说回承乾宫也就罢了,心情不好您就早些安置啊!
不......
皇上也不知怎的突然来了舞文弄墨的雅兴。
愣是在御书房里要他伺候着磨墨画起了画儿。
这画画儿就画画儿吧!
可皇上您那么大张纸不够画了是吧,非往奴才这脸上画!
......
卓海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可除了敢在心里吐槽吐槽,他是什么都不敢做啊!
哪怕这毛笔在他鼻子那边蹭的痒痒的,他也不敢真对着皇上打个喷嚏啊。
“别动,要是画坏了,朕就赏你五十大板。”
卓海闻言,原本还隐隐抽搐的脸部肌肉硬生生被他自个儿给逼停了。
趁着皇上沾墨的间隙,卓海告饶道:“皇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这张丑脸怎配皇上您的墨宝呢?”
封承允‘哼’了声,提笔继续在卓海脸上画了起来。
边画还边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想让朕饶了你,行啊,五十大板,自个儿领罚去吧。”
得,既然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卓海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具莫得感观的死尸,随着皇上折腾吧,脸上被画总比屁股开花儿要强。
封承允也没画多久,约莫盏茶的时间也就停下了笔。
原本郁猝的心情,此刻在看着卓海脸上他画的这只乌龟时竟是一瞬的展颜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别说,朕觉得朕这只乌龟画在你脸上真是画的好极了。”
前一脚卓海在看见皇上的笑容时还在心底暗忖:哎哟~咱家真是出息了,能让皇上那么开心。
<( ̄︶ ̄)>可堪媲美令贵妃!~
后一脚在听说脸上被画了乌龟时,心下一惊,难不成皇上还有读心术不成,他心里想的缩头乌龟皇上也知道?
封承允:嗯哼!~你猜呢?
卓海:(。_。)奴才不猜!
封承允: (`?′)=3不猜也得猜!
卓海:奴才罪该万死 (o_ _)?
......
封承允见卓海一脸苦哈哈的表情,手中的笔一丢,走到殿内的面盆前净了净手道:“明儿个天亮之前不准洗。”
话落,心情觉得舒畅了些的封承允让小福子备水沐浴后回了寝殿。
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封承允总觉得身边儿少了些什么,仔细想想,原来是少了白若棠。
好似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睡觉时抱着她,她身上那独有的体香也总能叫他安眠。
现在的封承允已经不会去想这样宠着一个妃子是对还是不对的,或者说那个人是白若棠他才不会多想。
因为他也拿白若棠和后宫诸人做过比较,但比较来比较去只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没人比他的小姑娘懂他,也没人比他的小姑娘更爱他。
她们爱的从来都不是他封承允这个人,爱的只是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身份。
就连今日的秦之瑶,封承允以往觉得她的爱还是比较纯粹的,但眼下他觉得也不尽然。
她更爱之前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为了一个根本没出生的孩子她忤逆他,还自戕......
要不怎么说人心都是偏的呢?
特别在男人心里,他心里有你,你就怎么都是好的。
他心里没有你,做的再好他也能给找出错处来。
而且普通男人都不会做的自我检讨,就更别指望封承允能做了。
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秦之瑶为何会那么在意那个孩子?
还不是因为爱他封承允才爱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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